夜色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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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能是什麼？」蘇淮好笑地朝他示意了下桌上被拆開的包裝紙，「圍巾啊。」

「哦……圍巾，哦。」路與北重複了一遍，他看著蘇淮的眼睛，像是從裡面讀出了某種期待，輕咳了一聲認真地回道，「挺好的，我很喜歡。」

「是嗎？那就好。」

蘇淮見他的確誠心誠意不是敷衍，舒了口氣，他伸手將桌上的包裝紙收拾起來：「前段時間特意在網上找了視頻跟著學的，只是過程不算順利，折騰了好幾天……說實話，這種考驗手藝的活可真的要比考第一難多了。」

路與北背對著他，裝作在衣櫃裡找換洗衣服的樣子說道：「但是我沒想到你會自己動手。寒假的時間這麼緊張，你怎麼會想到織圍巾的？」

「不是你說的，不能比學委的小燈籠花的心思少？」蘇淮並沒有想刻意去討功勞，只是聽路與北問了，隨口解釋，「你的物質條件太充裕了，買的東西只怕不會滿意，所幸假期還能擠出點時間，乾脆就自己做了。」

他嘴角輕輕揚了揚：「好在結果過得去。」

路與北聽見了蘇淮語氣中的淺淡笑意，他用餘光往後看了看，心中默默醞釀許久，壓低了聲音輕輕問道：「是特意今天送給我的嗎？」

這句話的路與北的重點在「今天」，但蘇淮卻沒有聽出他的暗示，下意識將重點放在了「送他」。

他回過頭望他，理所應當地回答：「不然呢？」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相遇，路與北感覺自己的呼吸都短暫停滯了兩秒，好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我知道了。」

路與北快地說了一聲，他的目光有些閃躲，臉上的表情像是因為在強行壓抑著什麼而顯得有些古怪：「……我會認真考慮的。」

話音未落，拿著衣服徑直往浴室走了進去。

蘇淮聽著他的腳步聲，手中收拾的東西微微一頓，直起身子轉身朝他匆匆離開的背影看了過去。

認真考慮？考慮什麼？

考慮下次再給他回什麼禮？

蘇淮覺得好笑，無奈搖搖頭。怎麼感覺自從升了高三，路與北的思維方式反而好像越來越難懂了。

*

由於開學的小測只是為了讓高三學生收心，難度設置其實並不高，這次考試全校成績都普遍上浮。等成績公布，蘇淮直接以711的絕對高分碾壓性地蟬聯了全校第一。

路與北神情複雜地看著他的分數：「所以你前幾天晚上心情低落是怎麼回事？不要告訴我711你還覺得考的有失水準。」

蘇淮自然不能告訴他真實原因，輕描淡寫地敷衍道：「哦，那可能是因為看見別人都在過情人節，我卻要在寢室寫卷子，對比太慘烈，所以覺得不高興吧。」

這話一聽就是瞎扯，但是偏偏路與北卻聽進了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