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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寻谦与与尔（第2页）

小小的寻谦将这个“分界线”牢牢记在心里。等到十六岁以后，他也要出去看看，这个应该很大的世界，应该不仅仅有炼制法器这一件新鲜事吧！

从小目睹爷爷炼制各种神器的法器，寻谦逐渐有了慧根。

每隔一段时间，家里便会来几个浑身着微微金光或者黑光的“客人”，他们没有蒙面，却依旧让人无法辨认长相。

寻谦记得他们对爷爷都很尊敬，称呼他为“寻老者”，爷爷会从吱呀作响的木头柜子里挑拣几件炼制好的法器交给他们。

佩戴后能够远视的目镜，穿上后可以隐身的披风，能够操控人梦境的项链...

那些客人在频频作揖后退身而出，没等寻谦看明白了，他们就消失了。他眨巴着眼睛问爷爷，“他们都是什么人？怎么从来没在山林里看到过他们的脚印？”

爷爷摸着他耳下的黑色珠子，笑着说，“他们都是天上和地下的人。”

“那我们呢？我们在哪一层？”

“我们在中间，是最太平的人间...”

“太平？”

“对，天界多有战乱，地府也常年不太平，只因他们都有着凡人没有的能力，有了能力就有欲望，有了欲望就有杀戮。”

“人间就一点杀戮都没有吗？”

“不尽然...爷爷只是说相对...这些年人间也不甚太平，我们还是...”

“可是爷爷，我想出去看看！”

爷爷佯怒，“可是你还没有到十六岁...”

“我不想等了！您不是说只要我带着与尔，就会事事顺利免于危难吗？爷爷，我真的想下山看看，我想看看凡人还有哪些模样，想看看除了稻谷和果子，还有哪些食物。想看看您说的长得很可爱的女子是什么样，也想...靠自己的努力赚点钱回来...给您买药...”

寻谦越说头越低，他在拼命忍着眼泪。

爷爷虽然有炼制法器的慧根，却依然逃不出肉体凡胎的桎梏，会生病，也会衰老。

而听几年前造访的一位金色客人跟同伴聊起过，说人间现在繁华得很，有各种各样可以延年益寿的好东西。

寻谦便想去看看，给爷爷讨来一两样。

爷爷用枯槁的手攥紧寻谦的手腕，浑浊的眼球很快布满了湿润。

“谦谦呐，人间虽太平，却也不是你一个十岁小儿可以独自闯荡的！你总叫爷爷给你讲关于人间的睡前故事，爷爷现在后悔，后悔你对此产生了这般浓厚兴趣啊！听爷爷的，等到...”

寻谦嘟着嘴，甩开了爷爷的手：“为什么一定要等到十六岁呢？我还有一年零一个月就十六岁了！时间总是很快的！”

爷爷用褶皱的手背抹了把在皱纹间胡乱滚动的眼泪，说：

“因为与尔只能在你满十六岁以后保你无灾无难，任何法器都是有短板的。没有短板的法器，会给三界带来大难啊！你现在下去了，阿猫阿狗都能伤到你，你让爷爷怎么办？”

寻谦低垂下头，拉起爷爷满是老茧的手，小声嘟囔道：

“我知道了爷爷，我会听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