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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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dquo;不必了。”

&1dquo;你我之間，死生禍福，各不相干。”

說罷，齊楹將手中空了的酒杯放在憑几上，而後走到了門口處。

&1dquo;你先睡吧。”

門軸一開一合，夜風穿堂而過，齊楹已經走了出去。

見他出了椒房殿的門，卻玉忙進了內殿。

執柔正欠身將憑几上的酒杯收起來，這陰陽玉杯光華璀璨，反射出星星點點的金色光影。

&1dquo;陛下沒走遠，只是去了偏殿。”卻玉輕聲說，小心打量著執柔的神色，見她並未有自怨自艾的神情才稍稍放心，&1dquo;娘娘餓不餓，奴婢拿了些胡餅和雁巾羹。”

執柔點頭，卻玉便拿銅盆端水來為她淨手。

胡餅還是熱的，執柔吃了兩口，又喝了些湯便停了下來。

&1dquo;太子立後了。”卻玉輕道，&1dquo;琅琊王氏家的女兒。”

這倒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執柔道：&1dquo;是他們家三姑娘麼？”

&1dquo;是她，娘娘還記得。”

&1dquo;早幾年見過一回。”執柔回憶著說，&1dquo;我記得她比我還要小三歲呢。”

&1dquo;是。今年才滿十四，過了年及笄後再入宮。除了這位王姑娘，還冊了兩位婕妤，都是重臣家的小姐。”

&1dquo;早前我也以為自己會嫁給他。”執柔走帶妝檯前，卻玉給她拆去鳳冠，&1dquo;你瞧，他若是真心想娶，哪裡會一拖再拖。”她語氣中倒也並未有什麼不甘，&1dquo;大司馬那邊是怎麼說的？”

&1dquo;左不過是太子竊國，再連發數道檄文。約莫是要戰，只是怎麼打還不大清楚。娘娘，若是真要打起來，您心裡頭向著哪頭？”

看著銅鏡之中自己依稀的容顏，執柔想了想：&1dquo;我希望誰也別贏。”

&1dquo;太子要是贏了，我豈非成了階下囚。若大司馬贏了，只怕大裕更早一日分崩離析。”她笑了笑，&1dquo;可一直戰下去，不知道要死多少人。所以，我根本不知道該怎麼選，索性不選了，這是他們男人的事，我連自己的命都管不了，哪裡管得了天下事。”

*

在椒房殿的西偏殿裡，齊楹正在聽元享為他讀奏摺。

這些是沒經過大司馬手的奏摺，三名藏在袷衣中送進來的，講的是西陲的軍務，這些人都是昔年齊楹掌管少府監時的舊人，不甚惹眼但卻十分忠心。

在元享的聲音里，齊楹的思緒卻難得地一陣恍惚。

薛執柔。

逆賊薛伯彥的養女。

他今夜飲了酒，在酒意上涌間，再一次想到了這個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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