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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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頁（第2页）

偏他渾然未覺，仍握得很緊。

執柔垂下眼，輕輕去摸了摸他執燈的手。

冷得像冰一樣。

&1dquo;我&znj;來&znj;替陛下提一會&znj;吧。”執柔提議。

&1dquo;不冷。”他笑。

水中的魚甩了甩尾巴，冒出一串氣泡，水面上便蕩漾開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齊楹唇邊的笑意&znj;恬然，無知&znj;無覺地握著那盞熄滅的燈，半垂著的眼睫，被月光照落出一圈細密的剪影。

有女人的說話聲從不遠處傳來&znj;，執柔微微一驚，卻被齊楹攥住了手。

是大長公&znj;主的聲音。

&1dquo;如今這一切，你可稱心如意&znj;了？”

一陣長久的沉默後，另外一個人終於開了口：&1dquo;是。”

這聲音太過諳熟，叫執柔睜大了雙眼。

是尚存。

齊徽顯然沒料到他會&znj;這般坦誠，聲音都開始顫抖：&1dquo;當年薛伯彥一力蠱惑父皇，派我&znj;遠嫁和&znj;親，我&znj;與你十幾年情分，迫不得已求至你門下，希望我&znj;們儘早成婚，你卻把&znj;我&znj;拒之門外。尚存，你可知&znj;我&znj;在赤城這些年，到底是怎麼過的？”

尚存沒有在說話，因為齊徽明顯在落淚。

&1dquo;五年，整整五年。我&znj;與四名北狄女人共事一夫，我&znj;還失去了一個孩子&znj;。”齊徽的聲音帶著哽意&znj;，&1dquo;而&znj;我&znj;如今才知&znj;，你竟早有一女。如今想來&znj;，當年你與我&znj;看似情深意&znj;篤，實則早已與別的女子&znj;耳鬢廝磨，兒女繞膝，所以才不願娶我&znj;。”

&1dquo;我&znj;在北狄被他們凌辱之時，你有女兒承歡膝下。我&znj;千里迢迢從北狄回長安，風餐露宿，只盼著從此再也不回那個地方。你卻叫陛下答允尉遲明德，將我&znj;送上絕路。”她聲音不高，卻滿含痛意&znj;，&1dquo;尚存，你為什麼要對我&znj;這樣狠心？”

夜風寂靜，齊楹對著執柔微微搖頭。

執柔與齊楹握在一起的手有些用力，齊楹抬手輕輕拍撫，讓她放鬆下來&znj;。

另一邊，尚存終於開口：&1dquo;北狄不是絕路。”

啪。

一記耳光，分外清晰。

&1dquo;這是你欠我&znj;的。”齊徽的聲音決絕，&1dquo;從你決心輔佐齊楹登位之日，我&znj;便早就知&znj;道，你的心裡只有你的鴻圖大業。他是什麼樣的身子&znj;你難道不清楚？太醫說他活不過二十歲，你難道不知&znj;道嗎？如今他僥倖殘喘至今，你還要強求他日理萬機，百上加斤。他若死了，你又要輔佐誰，還是索性向薛伯彥搖尾乞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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