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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春昼调整了下姿势,理直气壮地靠在他怀里。
她在十来岁的年纪时就已经跟着二皇子了,二皇子对待她的方式暧昧不明,有时像嫖客和妓女,有时又像长辈和孩童,没人教过李春昼这不对劲,也没人敢在梁长风不曾授意的情况下去告诉她,于是她就这样长大了。
李春昼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脸颊忽然鼓了鼓,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梁长风对她的情绪变化一清二楚,但是懒得猜,便直接问道:“谁又惹你不高兴了?”
李春昼仰起头道:“奴要是说了,二爷能给春娘出气吗?”
梁长风冷白的一只手屈起,用突起的指节轻轻蹭着她柔嫩的脸颊,像是把玩着自己钟爱的宝物,垂眸道:“当然,你说。”
“陈家的三少爷因为奴不想见他,便要打杀奴,二爷要给奴做主……”她一边说着,一边扯住梁长风的袖子,轻轻拉了拉。
二皇子显然很吃这一套,左手撑在太阳穴的位置,居高临下地打量着李春昼撒娇的脸,看了会儿,嘴角微微弯起,懒散地吩咐道:“剑一,带着爷的令牌,把陈建清带到春华楼前面,赏他二十鞭子……”
他身后的侍卫低头应下,不带一点动静地退了出去,李春昼高兴地往他脸上凑,用自己的脸颊去贴梁长风的脸,小猫小狗一样蹭了蹭,甜甜蜜蜜地对人笑,然后又茶里茶气地说:“二爷为了我打他,陈家不会生二爷的气吧?”
陈家是四大世家之首,虽说这几年朝廷有意扶持寒门子弟,但是世家之间盘根错节的关系又让他们相互牵绊着,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不是那么容易扳倒的。
二皇子的手抚摸着她的大腿,漫不经心地说:“他们不敢。天家之外……地位再高都是奴才。”
目的达成了,李春昼又开始挪挪蹭蹭地想从他腿上下来,打算跑路。
那件连环杀人案的事她压根没跟二皇子提,二皇子也没有问,因为两人都心知肚明——李春昼不可能是凶手。
梁长风忽然按住她,俯身凑到她耳边,声音轻慢又低沉地说:“春娘,你也快及笄了吧……别让爷等太久。”
李春昼动作麻利地从他腿上跳下来,像是火烧屁股了一样,看天看地,就是不跟梁长风对视。她一边微笑一边往门口挪,只是没走出几步就被二皇子扯住雪白的腕子拽了回来,紧接着再次被人禁锢在腿上。
二皇子一手捏着她的下巴,另一只手则握住她肩膀,恰好把人圈起来,他把人摁在怀里亲了又亲,还捏着李春昼的脸颊肉,逼人张开嘴,把嫣红的舌尖露出来。
二皇子的手从衣服下摆伸进去,用力的揉着她光滑的小腿,皮肉相贴,李春昼羞耻得脚趾蜷缩,二皇子冰冷的指尖从皮肤上划过,她不自觉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李春昼的大腿不自觉地绞在一起,夹住了男人的手,她推拒着二皇子的手腕,刚要挣扎,就被男人咬着耳朵说:“春娘,你见别的男人,爷不生气……”
李春昼动作一顿,小手不知所措似的放在他不容推拒的胳膊上。
二皇子掐着李春昼单薄的下巴,她刚要说话他就把手伸进她嫣红的嘴里搅弄,像是揉弄花蕊一样把玩着她的唇舌。
梁长风一边俯视着她的脸,一边拉长语调轻慢地说:“就是别玩过了火,忘了谁才是你的主子。”
他神色里带着一种明显的、居高临下的愚弄。
李春昼眼神里带着屈辱,掩饰般闭上眼睛点了点头,梁长风恶劣地把玩了会儿她这副受辱似的情态,抽出手,故意当着李春昼的面用手帕擦干净手上的津液,看到李春昼那快要气炸了却不敢表露的神色,他才再次笑起来,又亲了亲她嫣红的唇,言辞和煦地说:“听话,最近天凉了,别穿着这一身到处跑,你不是喜欢云锦吗?一会儿爷让人给你送几匹过来,做成衣裳穿给爷看看。”
李春昼埋头,不愿意看二皇子的脸。
等李春昼终于从雅间里出来的时候,她规整的头发都乱了不少,头上的牡丹花也像是被人蹂躏过一样,跟她本人一样呈现出一副无精打采的状态。
李春昼脸色不算好看,慢吞吞地往回走,陈家的三少爷已经被剑一绑来了,正被两个侍卫压在大街上,周围围了一圈人,都在看热闹。
剑一在喧喧嚷嚷的人群中挥起鞭子,毫不留情地抽了陈建清整整二十下,刚开始陈建清还强撑着不愿意叫出声,但十鞭以后便已经满头大汗,哎呦哎呦地痛呼起来,最后是被家奴抬回去的。
李春昼趴在朱红栏杆上看了会儿,心里的郁气渐渐散了,又变成了没心没肺的样子,哼着小曲,步伐轻快地往自己院子里走。
陈建清做梦都不会想明白自己究竟怎么得罪李春昼的,李春昼在背后告他黑状的真实原因自然也不是刚才对二皇子所说的那样。
李春昼整他,是因为陈建清硬要春华楼里一个小清倌接客。
春华楼里不是只有卖身的妓女,也有小清倌那样只卖艺不愿意卖身的艺伎,只不过艺伎比妓女更加辛苦,赚得的钱却不足后者的十分之一。老鸨不会强迫清倌卖身,只是凡事都怕一个对比,辛辛苦苦一个月,还不如人家一个晚上挣得多,谁心里能平衡呢?
很多艺伎一开始也不会突然同意卖身,但是弹一个月的古筝赚二贯钱,陪客人喝一杯酒就能赚一贯钱,不是陪睡,喝酒而已,有钱不挣那不是傻子吗?
很多艺伎的下坠就是从这一杯酒开始的。
少有人能够经年累月地坚持卖艺不卖身,小清倌算是春华楼里出了名的一个,但是偶尔也有陈建清这样不信邪的富家少爷找上来。
不管老鸨怎么周旋,陈建清都仗着家世一意孤行,那名小清倌被逼得差点以死明志,事情闹得太大,甚至都传进了李春昼耳朵里。
所以才有了今天的事。
二皇子不是不知道事实,李春昼身上发生的事都会经过暗卫之手传到他面前,梁长风知道陈建清在今天这件事里算是“冤枉”的,但梁长风依然顺水推舟地答应了李春昼。
他对身边人有很强的掌控欲,又喜欢看自己手心里的小玩意儿撒娇,一些无伤大雅的小事,遂了她的意也没什么。
至于其他人的冤枉与否,二皇子根本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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