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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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阴差阳错我成了楼红（第1页）

李大娘子为了吸引客人，有意宣扬加之那天的舞蹈确实惊艳众人，三百两的大手笔为我打定了基础，多次有人向李大娘子递话要我在次登台献舞，我都让李大娘子拒了，“我以后都不会在登台了，只在晓红亭闲暇时练舞，只为遇见有缘人”，李大娘子果然是商人逐利本性，略微计算一下得失便笑着说道“是啊，艳姐一舞，地上难求，怎可轻易被看了去，咱们啊，就在这晓红亭中静待有缘人”。我最讨厌对着别人虚情假意的笑，有机会的时候，我肯定尽力争取。违心的生活过不得，以前经常看视频什么的，工作不顺利，追星不顺利，不喜欢，会让身体比较容易生大病，我还是想好好活着的，如果有一天我逃了出去，就去一个山脚下，找个小村庄，买上两亩地，过自在日子。只是不知道是我先逃出去回现代，还是我先逃出去找个小村庄生活，这两个哪个会先做到。一切的前提是，我先逃出去。

现在的我有多么想去小村庄里种地，以后到了大西北的我，就有多么不想种地。真是草率了，一点自动化半自动化都没有，全是人工，从犁地，耙地，施土肥，下种子，担水浇水，全是一脚一脚的踩出来的，一大群牛羊，就没有一头会耕地的牛，真扯！都是血泪啊！

等到次日，我就从翠鸾口中得到了这个消息，“大娘子对外声称，艳姐不爱千金，只为求得一有缘人，愿为此人在晓红亭中为其再舞”，“果然如此”，我放下手中的茶盏，看向翠鸾，经过我多次观察，这翠鸾话不多，却做的都是合我心意的事，而且办事稳重，我多次在黄莺翠鸾之间择一人试探，屡屡将对大娘子的不满与怨恨不经意说出，几次下来，黄莺已被我排除在外，不可用。只得再次考虑翠鸾。

“翠鸾，待我从楼里出去，你可愿跟我同去？”，我只说了从楼里出去，并没有言明去往各处，可能都会以为我会随梁勇归家，但聪慧的翠鸾并不该如此认为。虽然在人前我对梁勇一副真心托付终身，愿随他而去归家过日子。但从细微处便可现，每次梁勇来，我都会笑的比平日更加多，并没有自处时的轻松自来来的真实。我认定翠鸾已经现这个事实，也知晓我在让梁勇偷偷打探家人消息，她会明白我的问话，太过聪明的人，好用，但也用的不放心，只是眼前，我身边并无人手，只靠我自己是如何也逃不出这里的，不说这庭院之深，看守各处之人众多，现在的我对面一无所知，更不知道那处我记忆的地方在哪里，天地茫茫如何去寻。

拉回思绪，再次拿起茶壶，自己动手倒了半盏茶，只看着丝丝热气在杯上盘旋，上升，消失在空气里，又过了几息，茶盏里的茶已经不在冒热气，我的耐心也快要尽了，其实也不是非她不可，只是相对熟稔罢了。

“奴婢愿意”，说完再低头重重行了一礼“只是有一事所求，望姑娘成全”，“是为了你的小娘，是么？”，“姑娘怎知？”我的话惊到了翠鸾，竟是顾不得主仆之别，站起身抬头对我大喊，“如你所愿，至于我为何知，这你就不必问了，只要好好为我办事，三个月后，便让你见到你小娘，甚至给你一笔银子，随你如何去安置她，我不过问”，“现在我便交你第一件事，打听到大娘子当时在何处买了我，要具体到当时所站的原地”，“所用银钱你便拿我那些不显眼的饰去换取，找个嘴严的当铺，”，“奴婢晓得了”，说完便转身朝着服饰间走去。

等翠鸾走出房间，我立马松了挺直的背，这一直端坐着不动实在太累了，但是看起来确实气势唬人。看来爱追剧也是有好处的，那些装模作样的各种手段，没想到今天用上了。别人是隐藏实力扮猪吃老虎，我是虚张声势装虎吓狐。翠鸾可不是个傻的，我若不拿出一点真本事，她必然不会真心臣服，至于她那小娘，也是我有意打探的。因着这几日我风头大盛，不断有讨好我的小丫头妇人递来消息，暗暗的给黄莺翠鸾上眼药，以便我恼了她们之后，好择机上位。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没错，果然在我有意放出翠鸾太过呆笨烦闷之后，自以为得了机会的人，便更多的送了翠鸾的各种消息，其中两则最是有用，一是翠鸾偷拿我的饰去了当铺，被人在远处瞧见了，另一则是翠鸾总是在驿站往一个地方邮寄银钱，次数多了就有人留意竟是她的老家的一处寺庙，原来翠鸾本是一官宦人家庶女，奈何亲爹寻花问柳，处处留情，导致兄弟姐妹众多，小娘就有八个，算上家里外里，数十个女人斗得不可开交，翠鸾生母本是一小户人家，因为父亲是秀才，幼时受了教导，出落得比一般农家女子多了一分恬静内敛，说话也不似农户女那般粗鲁，有农家女的勤快活泼，又不像贵女那样高高在上，让外出踏青的渣爹一见倾心，念念不忘，回去便寻了媒婆强纳了去，成了家里的第七房美妾。只是渣男的爱总是来的快去的更快，不过一年便已消失无影踪，本来守着自己的女儿关门过日子也是极好的，奈何天不遂人意，服兵役衣锦还乡的表哥在得知自己的未婚妻被人强纳了为妾，愤而当街把人一顿暴打，要带走小娘母女，出了气也送了命，没能打死小厮护身的渣爹，实在可惜。挨了打的这渣爹更加不做人，非要嚷着自己的女儿是野种，卖了出去，可怜不到四岁的翠鸾便被这样卖了出来，一路辗转到了梦回楼才安顿下来，一路的经历让她变得心机内敛，察人观色更是灵敏，办事周到，从不出错，低调不争抢风头。独自被折磨的小娘几次要寻死，终是舍不下不知何处的女儿，一直苦苦挣扎，谁料本已是秀才的父亲，突然中举，他那渣爹怕这老岳丈恨他做事太过，参他一本，便把人家的女儿送去了离家百里外寺庙，名曰为家里子嗣祈福，为女儿积攒善缘。子嗣一直是家族大事，如此一来老父亲也不好再为女儿在做争执，只得让女儿去了寺庙，暂保性命。另外便是寻求友人同窗打探翠鸾的下落，只是翠鸾离家时太小，辗转的地方太多，直到去年才与外祖的人联系上，可惜外祖已与前年去世，再也没了庇护她和小娘的能力。翠鸾只得压下千里回家之路，只积攒些月钱往驿站与小娘寄去。也是一个可怜人，但是我却没有可怜她的资格，这原主也是被亲爹卖的，娘亲小弟，虽未见面，但是若有一天有能力，也是要寻上一寻，安置一番。但是现在最紧急的便是我的回家之路，我不知道现在躺在病床上的我还能支撑多久，毕竟医院的费用可不是一个普通家庭能够长期支撑的。虽然爸妈必然不会放弃我，但是我也怕他们倾尽所有，再被医院赶出来……还有栗子，楠楠，她们怎么样了？

“姑娘，大娘子派人传话，说是半个时辰后有客来，让姑娘务必精心打扮，”，黄莺从进屋掀开帘子，手里还拿着一个小盒子，走到我面前打开给我看是一只银鎏金并头花簪，造型极为别致，像是真实的楼阁被缩小一般，只是造型更加夸张，比真实的楼阁更加令人惊叹。光看其工艺便知这价值不菲，就是不知道今天是怎样贵重的客人，令大娘子如此重视。

沐浴更衣，涂脂抹粉，选一套庄重的蓝色儒衫配上明紫长裙搭配一个米白色抹胸，再让黄莺给我梳了一个云鬓，插上那只大娘子送来的簪子，选了一对米粒大小的珍珠耳环，一个温婉的闺阁女子，依然站立在眼前。今日特意选了绣有兰花纹的抹胸，一两只开的正好的兰花，随着我的行动，在光下似是在摇曳着。

提前一炷香的时间，拿香熏了屋子，便命人灭了香，屋里放置一些洗好的水果和准备好的点心。水果的甜意中和了熏香中的冷意，又好闻又不腻。我最是喜欢这个味道，会让人觉得放松舒适。

静坐了一会，门外传来了声音，李大娘子引着人入了院子，往这里走来，我便抬步慢慢往外迎去，贵客打赏应该会多，多给几个笑脸是应该的。在半路上，两拨人遇上了，李大娘子便对着我说“这是李小侯爷，这位是杨二公子”，我冲二人侧身一礼，艳娘见过李小侯爷、杨二公子，”说着转身引着人往宴客厅而去。

待进了屋子，两位贵客落座之后，李大娘子便告退了，只留下一个小丫头在一旁侍候，我站在一旁默默打量两位贵客，穿黑色长服的这位侯爷应该是个有钱的，连衣服的袖口都是拿金线绣了祥云纹。再看脚上的一双皂靴也是暗纹的满面莲花纹，不仔细看会觉得那纹路像是布料本来的纹路，其实绣满了大大小小的莲花莲蓬，真是有钱人啊！虽然看起来没戴什么繁杂的配饰，但是那块玉佩应该是不凡，单看起用为作配的流苏下坠着的都是细小的金珠子穿成的，并不是真实的丝线。再次刷新了我的认知，有钱啊！另外一边白衣的杨二公子就低调多了，普通的皂靴配上圆领常服，腰间也只是挂了一块青色玉佩和一个藕荷色香囊，并没有什么夸张之处，也可能是我眼拙，因为那把扇子应该挺贵重的，看着那扇面上的画觉得好看，但我不知是不是名画。文人一般更重字画，武人更重金银。想起来应该这杨二公子应是文人，扇子都不离手。

“你且去跳上一曲，我二人说些事情”，那黑衣侯爷像打一只小狗，去给我在地上滚两圈，我也只能应是，转身而去。想想银子，别这么肤浅的想你的自尊了，顾客是上帝，你就当是来买菜的市场大妈，毕竟大妈买菜也要翻看几遍，选个满意的。

我想了想，走过去和司乐师说好要跳那一曲子，我只准备了四五曲子和司乐师排练了。要快点的还是慢的的我都不怕。想了想就跳之前很火的《与君书》，那舞蹈火起来的时候，我也看了几遍，跟着练了一两次，整体来说对于有底子的舞蹈生来说是比较容易的。

回去换了一身浅蓝色纱衣，取下头上的簪，换了几个带小宝石的小簪，重新走上台，轻拍一声，随着乐声慢慢抬腿，伸臂，低头……跟着音乐顺着记忆慢慢开始进入状态，越跳越是流畅，每一步，每一次抬头，都是那样自然，听着清亮的乐声，我也沉浸了故事里面……

我若遇良人，必然也会为他细心编舞，跳给他看，只是良人在哪，还不知。还不如这些给我金银的人，能让我暂时有饭吃有衣穿。

这些梁勇都不知，大娘子只得按照先前定好好，给艳娘找个事做，别让她逃跑就行。大娘子思来想去，丫头不成，那就先跟着练上几日，打时间，没想到十来日过去了，梁勇还不见人影，那怎么办？大娘子看艳娘那好身姿，蠢蠢欲动的心压不住了，要不，先让她表演几日，反正看公子的意思，既没给个名分，也没有娶回去的打算。大户人家里，这种就算是收了一个通房，那也要做事的，再说这楼里的姑娘，要真是碰上喜欢的，就算是开了苞的，也有人纳回去的。大娘子前思后想，觉得自己想得很对，看来是图个新鲜，不会纳回去了。

于是乎，大娘子就安排起来了，培训姑娘这套她熟啊，一看艳娘准备的舞蹈，那挣钱的心止不住怦怦跳，这么好的舞蹈，必须得挣银子！于是乎，从找一个事做，在梁勇的不露面，大娘子的挣银子，我的舞蹈，多方面的因素影响下，梦回楼的楼红-艳娘，威名远播了！顺其自然吧，大娘子看着白花花的银子，忍不住的乐，早已经忘记了最开始梁勇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