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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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秘書不敢耽擱，加快腳步去停車場拿車，一路疾馳到中心醫院，車還沒停穩沈御舟就打開車門，跑著趕往搶救室。

搶救室外，喬父佝僂著背坐在鐵皮椅上，臉上寫滿了悔恨，在得知喬允樂出事的那刻，喬父這麼多年挺直的脊背第一次被壓彎。

喬父在看見沈御舟後想要站起身，腿卻軟了一下，差點踉蹌摔倒。

沈御舟疾步上前攙扶住喬父:「伯父。」

喬父緊緊抓著沈御舟的手臂:「允樂是在回家路上出的事，警察說允樂所在的車車尾有撞擊痕跡，大概率是追尾逃逸。」

沈御舟耳朵嗡嗡作響，他稍微穩了穩心神，喉嚨乾澀:「喬喬人怎麼樣？」

「不太好，已經下了三次病危通知。」喬父被沈御舟扶著緩緩坐下，清明的雙眼此時渾濁不清，「醫生說允樂的腦袋撞得很嚴重，顱內出血，手術風險很大，已經好幾個小時了，不知道最後結果怎麼樣。」

而且喬允樂身上的傷不止頭上這一處。

車禍發生後，喬允樂沒有被第一時間送往醫院，錯過了最佳的治療時間，現在醫生正在拼盡全力搶救。

「我不該讓他去冒險。」喬父低聲呢喃，「我應該態度強硬一些，讓他回家待著，如果允樂真的有什麼三長兩短，我該怎麼和他媽媽交代？」

還有跟著喬允樂一起去的那兩個孩子，他們也在手術室，萬一他們倆也出了事，他們的父母又該多難過。

沈御舟坐在喬父身邊，張了張口，安慰的話怎麼也說不出來。

「他一定會沒事的」。

這種話說出來連他自己都安慰不到。

「肇事司機抓到了嗎？」沈御舟找別的話題分散喬父的注意力，人處於緊繃狀態太久也是要出事的。

「沒有。」喬父緩緩搖頭，「警察說事發路段的監控壞了，沒有拍到車牌號，現在還在排查。」

沈御舟握緊拳。

不知時間過去多久，手術室外的燈一直亮著，一名護士從手術室走出來，手裡帶著一份病危通知書，她和喬父簡單說明了喬允樂現在的情況，總結下來就是，情況不容樂觀。

喬父再次在病危通知上籤下名字。

搶救一直持續到第二天早上，在此期間喬父被沈御舟勸回家裡休息，喬父本不願意走，沈御舟和他說:「等喬喬醒過來需要伯父的地方還有很多，要是現在累到了，之後怎麼辦？」

是啊，他要是再病倒，還有誰能給允樂撐腰呢？

喬父離開後，沈御舟獨自一人守在病房門口，直到醫生出來說喬允樂暫時脫離生命危險才鬆口氣。

喬允樂被轉入重症監護室，醫生說24小時內沒有問題就可以進行短時間的探視。

沈御舟朝醫生鞠了兩躬，布滿紅血絲的眼睛中滿是感激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