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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了,一夜之间。
孙权的大军就退回了江东。
此刻,仿佛…天穹上,那无尽的阴霾笼罩在每一个灰头土脸回来的江东甲士的头上。
所有人都垂头丧气,这仗打的,明明人这么多,可就…就是打不过。
如果说是“窝囊”吧?
也不尽然!
那就是纯粹的打不过。
从士卒战斗力、将士临阵指挥、主帅的统筹,所有方向…完败,彻彻底底的完败!
仿佛,这两场大败后,心头的气一下子就泄了,像是两条约定成俗的准则,镶嵌在每一个江东兵的心头。
其一,野战就是送死,更不要说攻城,下次吴侯在动员攻城,狗都不信。
其二,山西人不好惹,在这群山西人死光之前,东吴的北伐是没有一丁点希望的。
呼…
此刻的孙权站在长江岸边,他仿佛感受到了另一种悲鸣。
滔滔江水依旧是向东奔腾。
只是,那些长眠于逍遥津的江东子弟,却再也无法回家。
乌鸦在天空中飞来飞去,兴奋的嚎叫着,这是因为,逍遥津上那江东子弟的尸,即将成为了他们最可口的食物。
——“呜”
——“呜呜…”
就在这时,重重的啜泣声响起,孙权注意到,他的身侧,凌统正跪在江岸边,一边捶胸顿足,一边哭泣!
“死了,全都死了…”
“我那三百弟兄全都死了!一个也没回来。”
说起来,凌统就是太老实了。
当逍遥津上败局已定,面对张辽与他那群山西同乡,吕蒙、蒋钦、甘宁都是象征性的抵挡一下,然后迅撤离。
唯独凌统最实在,愣是战到了最后一个弟兄倒地。
他多年培养的三百多个心腹亲兵一仗全没了。
“人死不能复生,公绩节哀…”孙权安慰道:“至少你还在,孤还在,不就是兵马嘛?你死了三百兵,孤给你三千就是了!”
闻言,凌统茫然不能自已的望向孙权,他张开嘴巴,他想要破口大骂,却最终还是把话都咽回了肚子里。
这是兵的事儿么?
招三千个新兵,和他三百个从“伍长、什长、百夫长”里挑出来的亲兵,一道征战了这么多年的情份儿,那能比么?
当然,孙权的心情也不好受。
安慰过凌统,他望向这涛涛江水的眼神也开始变得更加迷茫。
先是被八百破了十万;
又是逍遥津一战,东吴的气都被打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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