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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被死亡的金壮汉低声骂了一句脏话。郁飞尘能理解他,因为这位长官描述的场景实在有些过于生动,尤其是他们目睹过别人的微笑尸体后。
沉闷的尸体拖动声响起。想象中的场景本来就已经足够诡异,如果再加上戴着雪白手套面无表情处理尸体的安菲尔德,就更加离奇。
郁飞尘不可避免地想到了在化工厂看到的毒剂配方。
在那本记录上,它被正式命名为“净化之水”,未正式定名前,被随意记录成“微笑瓦斯”。
以前,在创生之塔接到的任务有时非常离谱,他因此或直接或间接地接触过很多类型的科学。所以能从实验记录大致推出这种瓦斯起效的过程。
它很简单,由毒剂和某种神经麻醉用品按一定比例混合而成。毒剂使人的整个生理系统瘫痪,丧失一切功能,最后死于无法摄入氧气引起的窒息。另一个成分则麻痹神经中枢,传递某种使人兴奋的信号或幻觉,使中毒者脸上不由自主浮现笑容。
吸入这种毒剂后,大概会一边因为中毒而窒息、像溺水一样痛苦无比,拼命想爬往高处呼吸新鲜空气,一边却不由自主陷入迷离的幻梦,最后挣扎着倒向死亡。
在这个世界的预言里,他也这样死亡了。但他不认为自己会这样死掉起码不会和别人堆在一起。
但真正死去会是什么感觉?郁飞尘现自己竟然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撬锁声响起,铁门打开了。
安菲尔德拉起郁飞尘,牵他走出了这里,然后依次带出其它人。
有了小个子的惨案,这次谁都没有往回看,而是取下眼罩,看向了别的营房。这次月光如雪,不必用玻璃灯也能看见一切景象。
无一例外,每个营房的十几人,全都以扭曲的姿势堆叠在门口或角落。
“生了什么?”白松深呼吸了一口气,经历了昨天的恐怖景象,大家今天都好了一些。
郁飞尘打量着这些。门被从外面锁上,走廊角落里有一个掉落的防毒面具,证明是卫兵们的手笔。几乎每个人身上都有鞭伤,证明死前都受到了惩罚。大门紧闭则是为了防止毒气外泄,这是有计划的谋杀,指向一个明显的结论。
“长官,”郁飞尘忽然说,“分头行动吧,不打扰您。”
安菲尔德回他以一个丝毫不带感情色彩的“嗯”。
他们探查收容所是为了寻找逃出去的机会。而这位长官在搞清楚那两个人失踪的原因后仍然前来,一定也有自己的目的。
他没有说自己要找什么,郁飞尘也没对他吐露任何关于“逃跑”的计划,既然如此,默契地分道扬镳就是最好的选择。
但是,当营房的大门打开
郁飞尘:“……”
长官那辆黑色的军用轿车,赫然停在门前。
然后,长官从容地拉开车门,来到驾驶位,车门“砰”一声关上,车灯亮起,引擎启动,轿车在夜色里缓缓开走。
郁飞尘想,他那分道扬镳的话或许说早了。
“怎么会这样?”白松也出了疑问。
“只需要让他的副官每天晚上都把车开到这里。”郁飞尘说。
就像他让白松每晚划一道一样。
白松叹了口气,回到最初的问题:“那我们这次又是为什么死了?”
“越狱失败,被他们现了。”郁飞尘说。
真实的时间里,昨天到今天,只生了一件值得一提的事,那就是他把写着逃跑计划的便签分给了人们,一部分人已经开始计划越狱。
未来因此改变了。越狱失败,所有人被就地处死。
“这意味着我们一定会失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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