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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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潮陪他一起蹲下，握住郁霈的手低聲說：「別自責，他生命的最後一天一定還是很感激你養了他的。」

郁霈眼眶微濕，輕點了點頭。

6潮：「你放心，郁蘭橈在這裡活得很好，我會愛他、照顧他，拿我的生命來護著他。」

山風拂動，像是在回應6潮的承諾。

兩人在山上逗留了不到半個小時，郁霈身體弱，6潮怕他吹風生病更怕他陷於自責與舊時記憶。

「郁蘭橈。」6潮把人拉起來，擁進懷裡按著他的後頸，低聲說：「不要回頭去想，往前走，我陪你一起往前走。」

郁霈鼻尖泛酸，低頭埋進他頸窩裡：「嗯。」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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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出當天，凌嫻也準時到場，起初她還有些擔憂在如今這種境況下京劇票到底能賣幾張，沒想到開票秒空。

她險些以為系統出問題，直到評論區全都在哀嚎沒搶到票要求加演時才明白，郁霈可能比她想像中要更紅一些。

郁霈和一眾成員在後台上妝，整個後台亂糟糟又很有序地嘈雜，有找人幫忙的還有念叨唱詞環節緊張的。

「幫我穿一下戲服，我夠不著系帶。」

「誰把我的眉筆拿走了？」

「嗷輕點輕點勒喘不過氣了，還是重點吧我能行！」

「啟娘娘，人生在世且自開懷……」

6潮靠在旁邊看郁霈，看那隻手一點點揭開、褪去屬於郁霈的皮相，露出屬於郁蘭橈的靈魂。

揉紅、胭脂、勾唇、描眼……一步一步，一筆一畫，郁蘭橈悄然重生。

6潮把手擱在他肩上，在嘈雜的化妝間與眾目睽睽之下，低聲叫他：「郁蘭橈，你怎麼這麼好看啊。」

郁霈一怔，從鏡子裡看他。

一男一「女」，一桀驁含笑一柔媚嬌艷，仿佛時空在這一刻突然撞擊，扭曲出一個獨一無二的空間裂縫。

郁霈拉過他的手，在掌心裡塞了樣東西，6潮低頭一看，是塊小玉佩還有他過來時戴著的簪子。

郁霈起身回頭看了眼嘈雜的化妝間，朝他勾勾手走近換衣服的帘子里，等6潮也進來，壓低聲音說：「等我唱完幫我挽頭髮。」

郁霈上了妝，眼神婉轉勾人，說這句話的時候簡直要把6潮的理智硬生生扯斷。

他喉嚨不自覺吞咽一下，忽然發現郁霈以前那個「看狗都深情」的眼神根本沒走心，這一刻的他，眼神瀲灩滿漲柔情，足以將人溺斃。

「我要換衣服了，你出去吧。」

第89章霖霈春夏（九）

「我幫你換。」6潮接替郁霈的動作幫他解開襯衫紐扣，被細瘦冰涼的手指握住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