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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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私奔归来后（第1页）

的确，他就是我日夜思念的父亲；他就是那个抛妻弃子的现代版陈世美；他就是我的亲生父亲，我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描述我当时的心里，只记得那会自己的心里既有期待又有陌生。

爸爸走到我跟前问：你咋今天不上学，我看着他，这时太阳的光直射在我的脸庞上，我睁不开眼睛，但是我仍然用力的将爸爸从头打量到脚，爸爸改变了以前的平头型，现在是四六分，脸看着比以前白皙了很多，一身笔直的西服和一双可以当镜子照的皮鞋，似乎看着很精神；此场此景我们两个不像父女两个，我没有回答爸爸的问题……似乎觉得很可笑……爸爸像个没事人一样大摇大摆的往房间走去。说实话我当时很佩服爸爸的坦然，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心安理得，似乎没有一丝不安和内疚，你可知道你潇洒自如的时候，你的孩子连医药费都没有，你可曾知道你一走就是五年之余，我们的日子是怎么熬过来的，难道这一切都能翻篇吗？不能，失去的就是失去了；过去的事情有些可以健忘，有些始终却留存在记忆里，直到今天那天的画面我都清楚的记得每一个细节......

如果有人问我这个世界谁最心狠，我会毫不犹豫的回答，我的父亲。我无数次的想过我和父亲重逢的场景，他肯定会和我们大彻大悟的抱头大哭，然后诉说自己的难言之隐……而现在他觉得这一切都是那么的理所应当！其实父亲的心里根本没有我们，他五年的日日夜夜肯定没有想起过我们，要不然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我克制自己眼泪不要留下来，但是不争气的眼睛模糊的连路都走不了......

这时，小妹诧异的问站在眼前自己的亲生父亲：你找谁？我奶奶在上厕所呢……说完就跑出去玩了，我看着岁茂的天真可爱，顿时觉得她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怜的小孩！每天哭着喊着要见爸爸，但是当爸爸正真出现的时候她却不认识，我不知道爸爸心理是一种什么感觉，但是直觉告诉我，任何事情都震撼不了他---我的父亲。因为当时他选择离开的一瞬间，心已经早已不在这个家了……奶奶从厕所出来看见父亲，她没有流一滴眼泪，这么多年她已经流干了眼泪……奶奶顿时感觉在找东西，但是不知道她要找什么，最终她拿到了我们一直以来抬水用的那根又粗又长的棍子，就在棍子挥起的一刹那，爸爸已经跪倒在地.......

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但是此时此刻，我觉得父亲该跪，因为他不配是男人，不配做丈夫、不配当父亲、更不配为人子。他辜负了爱他的所有人，他辜负了自己的老婆，妈妈从23岁跟着他省吃俭用，并生了四个孩子后就被他抛弃了，难道夫妻之间都是可以共难不能同福吗？他辜负了自己的妈妈，本来该是享受天伦之乐的年龄了却还要帮他抚养孩子，难道这就是奶奶眼中一直以来夸夸其谈的孝子吗？他对不起自己的骨肉，老大七岁，老二六岁，老三不到两岁，老四狠心抛弃，就被他拒之门外，五年不见，杳无音讯……虎毒还不食子呀，难道这不是大逆不道是什么？奶奶终于打累了，扔下棍子整个人都瘫在地上，爸爸跪在原地一动不动，一直用手抽着自己的耳光，我真不知该如何是好，慢慢的把奶奶扶起来后，然后极不情愿的喊了一声爸爸，你别打了，他似乎没有听到，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我知道爸爸是想让奶奶原谅他的过错，但是奶奶一言不！

天底下最无私的角色是什么，那一定是母亲。俗话说的好，打在儿身上，疼在娘心上啊……奶奶三个孩子中最爱的就是爸爸，最让他失望的还是爸爸，让她伤心欲绝的仍然是爸爸。是爸爸让他在邻居面前抬不起头，是爸爸让她无缘无故的被人们戳脊梁骨，是爸爸让她都快六十岁了还要又当爹来又当妈......说这些似乎已经晚了……纵然有万般委屈也已经没处泄了，没地方诉说了，人世间亲情最真，血浓于水啊！毕竟他们是母子，母子连心，母子情深呀……最终奶奶扶起了跪在地上的爸爸，他们母子抱头大哭，哭声中有委屈，有怨气，当然也有理解。奶奶原谅了爸爸，奶奶让我去邻居家玩，我知道奶奶为何让我走，最后我没有选择离开，而是在厨房的小板凳上坐下来了。因为我想知道爸爸这五年是如何过的，他回来了有什么打算，他还会接妈妈回来吗？会给我们一个完整的家吗？

爸爸这会似乎平静了好多，他慢条斯理的讲起来：妈，我当时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只能选择离开，如果我坦诚的给您说，你一定不让我走。说着爸爸一边抽泣着，一边回忆着，一边给奶奶讲述着当时的想法和做法，就在我竖起耳朵也不怎么能全听清楚的时候，这时茂茂哼着小曲回来了，我一把把她拉进厨房，悄悄的哄她说别出声，一会姐就带你见爸爸，给你买好多好吃的，因为小时候茂的记忆里面没有父亲这两个字，她一直想见爸爸，买好吃的。也许那个时候见到爸爸，对于她来说是个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但却始终难以实现的梦想吧！于是岁茂听话的蹲在地上，我甚至连她的呼吸声都能听见，没过一会她竟然蹲着都睡着了……我抱着小妹继续听着父亲的风流韵事……

“妈，儿子其实有时候也没有办法，我和保姆小杨也许一开始就是个错误，但是也只能将错就错了。妈，你也知道小果一门心思在学校，结婚这几年就是生娃，好像日子过的没有一点激情，最主要她性格不好，脾气又大。我在她身上似乎找不到一点当男人的感觉；小杨虽然没有文化，但是她温柔......她啥都听我的，而且妈，我在书上看了，找比自己年龄小的多的女人能生儿子。这也是我找她的初衷！你说我现在缺啥，我就缺一个传宗接代的小子呀！难道你说不是吗？”停顿了一会，奶奶没有说话；爸爸接着说：小杨都跟了我了，而且为我也打掉三个孩子了，本来她妈要让她嫁人的，她也想通了，一辈子把我当哥哥，但是偏偏就在那个时候她又怀孕了。那个年代结婚是需要进行婚检的！她想到了死，但是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我得承担责任呀……所以我想到了领着她走！我知道这样一走了之不行，但是我不能让她就这样死了呀！我也想过让她自己把这个孩子生下来，但是她妈不愿意。最终他们答应去打掉这个孩子了，不料去了医院之后，医生说，如果打了之后以后怀孕的几率没有，因为她年龄小，而且频繁做人工流产......奶奶再也听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