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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呈霓再见到锦霜是在镇上的驿馆,
在马上飞驰一个多时辰之后,云呈霓煞白着脸,瘫软着被穆炘抱下马。
锦霜原本哭丧着脸,看到云呈霓完好无损地出现,锦霜立刻马上就高兴起来,
“小姐!你回来了?没事就好!”
云呈霓摆了摆轻微颤抖着地手,示意锦霜不要再多说话,云呈霓现在难受的话都懒得说多说一句,丛她脸上能看出来,已经在全力忍耐,但是还流露出了身体的不适,
云呈霓艰难地集中精力,仔细地给锦霜检查了一下伤口,
还好昨晚即使用了金疮药,果然如玄竹说的一样,锦霜的伤口愈合的很好,再加上金创药本身就含有微量的麻沸散,伤口不疼也是正常的。
接着,云呈霓又给穆炘重新清理了伤口,昨晚临时用的草木灰让伤口止住了血,但是并没有促进愈合,再加上今天早晨又是赶车又是骑马,伤口有些感染的迹象,需要赶紧重新清理,用上新药和包扎。
手上已经没有能用的现成金创药来,玄竹买回来的金创药又药效不好,想了想,云呈霓还是决定要自己制作,这样穆炘虽然要等一下才能用上药,但是恢复起来会更快更好。
云呈霓有气无力地让玄竹去镇上的药铺买了几样草药回来,然后再让玄竹帮自己捣碎了按照特殊比例配置好,接着再给穆炘敷上,
仔仔细细地帮穆炘包扎好伤口后,云呈霓才倒在驿馆那硬梆梆的床上,紧闭着双眼,皱着眉头,穆炘心疼得很,伸出没有受伤的那只手,轻抚着云呈霓的眉头,想将她紧皱的眉头抚平。
“霓儿?还难受?”
云呈霓没有动,只是从鼻子里了一声,“嗯。”
这时,玄竹急匆匆地从外面闯进来,刚进屋还没站稳,突然现云呈霓紧闭双眼躺在床上,预感到事情不太对,玄竹赶紧低头,立刻掉头转向背后,有些慌乱地退了出去,站在门口紧张地看了看坐在床沿的穆炘,
穆炘知道玄竹肯定是有急事,看着床上难受的云呈霓,又看了眼门外的玄竹,穆炘轻轻站起来,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到门口,穆炘扶着门框轻声问道:
“什么事情?说吧”
玄竹连忙抱拳,上前一步,低头也轻声说道:“刚刚安排人把信送出了,下午那山寨里就应该会知道,放出去的消息是:昨晚他们要杀的人都被他们放的火烧死了,他们自己人也烧死了五个,就是那五个还活着的俘虏,那十五个的尸也处理成烧伤的样子,昨晚的现场我们连夜已经处理好了,咱们在这里借用的是假身份,得赶紧走才行。”
穆炘听玄竹说完,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那个真的张大夫你们找到了没有?”
还没从寨子出来,就给玄竹他们传了信号,务必找到那个真的张大夫,让他不要出现在山寨里,否则这件事穿帮就难收场了。
玄竹点了点头,咧嘴笑道:“那张大夫就是个赤脚医生,听说寨子里那寨主夫人孩子生不下来,自己不会接生就躲在家里不敢去,我们到的时候还是从地窖里找到他们的,他们两口子还以为是那寨主派人上门质问的,那张大夫真是个怂包,还连连声称认错人了,我们就将计就计,让他赶紧搬走,也吓唬了下他,不禁吓,屁滚尿流的东西都没收拾就带着他那姘头坐船跑了。”
穆炘点点头,就怕那寨主要是现张大夫的端倪,又有俩个无辜者被杀。
玄竹说完这些事情后,有些迟疑地看了看穆炘,试探性地问道:
“主子,咱们什么时候出?”
穆炘低头估算了一下,这里离京兆尹还有两百多里地,骑马快跑,不到两个时辰是肯定能到的,但是,之前只带着一车行李,现在除了行李还有俘虏,也有像锦霜这样的伤员,况姐还有云呈霓现在的身体状况,肯定不允许骑马走了,但是坐车走,又太慢,怕万一又遇到昨晚的刺客,现在的人手怕是不能像昨天那样能全身而退了。
穆炘抬起头,对玄竹耳语了一番,玄竹一边听一边点头,玄竹的眼睛在听穆炘的计划安排的时候不时露出笑意,对穆炘的变化感到高兴,主子有人要了以后细心了很多。
穆炘说完,对玄竹挥挥手,让他赶紧去办事,玄竹也不敢耽误,转身就走,
穆炘如一尊雕塑般呆立在原地,目送着玄竹远去,直到玄竹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他才默默转身回到屋里。他像一个守护者,重新坐在床边凝视着床上的云呈霓,她眉头依旧微蹙,仿佛要将所有的担忧都锁在眉间。
看着云呈霓的睡容逐渐变得恬静,可穆炘的心情却无法平复,脸上的神情紧绷,仿佛还在回味刚刚那场惊心动魄的马上狂奔,有些悔不当初的样子。
穆炘用手轻轻来回抚摸着云呈霓的手臂,想让她安心下来。他的手指肚轻柔地摩挲着她白皙的肌肤,仿佛在弹奏一安心的乐曲,想要抚平她内心的不安与恐惧。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关切和愧疚,仿佛一把锋利的刀子,割裂着他内心的胸膛。
穆炘心中既有深深的愧疚又有无尽的自责,不该把云呈霓拉进这无知的深渊。他感到自己就像一个罪犯,把无辜的云呈霓带入了这个黑暗的世界。他的心中充满了悔恨,仿佛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扼住了他的咽喉,让他无法呼吸。他多么希望时间可以倒流,让他回到那个关键的瞬间,阻止自己做出那个错误的决定。
可是,现实是无情的,他已经把云呈霓拉进了这个无知的深渊,而现在,他必须要为自己的错误负责。他下定决心,一定要保护好云呈霓,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他要用自己的行动,证明自己的诚意和决心,让云呈霓感受到他的爱和关心。
而云呈霓呢,虽然闭上眼睛,却感觉有无数的蚂蚁在身上爬来爬去,让她浑身痒,无法入眠。她翻来覆去,试图找到一个舒适的姿势,但无论怎么调整,都无法摆脱那种心神不宁的感觉。她的大脑像是一个永不停歇的机器,源源不断地产生各种各样的思绪,让她无法平静。
云呈霓试图让自己的思绪停下来,但她现自己的大脑就像是一只脱缰的野马,无法控制。她试图用深呼吸来放松自己,但她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仿佛要窒息了一般。她感到自己的身体变得越来越沉重,仿佛要被压垮了一般。
最终,云呈霓放弃了入睡的尝试。虽然希望睡一觉能够让自己的思绪平静下来。但她现,自己的大脑依然在不停地运转,让她无法摆脱那种心神不宁的感觉。
睁开眼睛,云呈霓就看到穆炘盯着自己的担忧的眼神,对着穆炘笑了笑,
“担心我了?”
穆炘一脸愧疚,垂下眼帘,闷声不响,
云呈霓见穆炘脸色不对,连忙翻身坐了起来,轻轻地搂着穆炘,宽慰道:
“我没事,就是没有骑过马,今天第一次骑马就这么刺激,我要适应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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