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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人顿时议论开来,风言风语逐渐在京城蔓延。
“你知道吗,东厂的人昨夜把汪氏典铺查抄了,人都给抓到牢里去了,据说是里面有行刺的钦犯。”
“汪氏怎么会和这种事有关,会不会是东厂的人抓错了?”
“管他呢,反正是不会抓到俺们这些平头小老百姓的身上。”
“说的也是,你看你看,又有一队番子来了!”
路边茶馆的客人边喝边聊,正好见到一队厂卫急匆匆跑来,停在一处气派的宅子前面,‘咚咚咚’的敲响了大门。
往常厂卫在京城行事都是到哪抓哪,路人避之唯恐不及,可这次却有些不同,门开了之后从里面冲出一堆头戴网巾,身穿白衫的生员。
厂卫最开始还不想直接动刀子,毕竟对方这几十号人全都是一家书院的生员,带队来的档头和锦衣卫百户商量几句,决定来一个先礼后兵警告一下,反正宅子都围住了,人也跑不了。
可是没想到,这些生员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越是礼貌他们叫唤的越来劲。
厂卫和一群东林生员纠缠在一起,很快周围就聚满了看戏的人,有人偷偷摸摸跑向远处,也不知道去干什么了。
那东厂档头揪住带头的生员衣服,发狠说道:
“你们当真是不打算让开了是吧,东厂、锦衣卫联合办差也敢阻拦,真当大爷们不敢动刀子?”
那被拽住的生员忽然手舞足蹈的大声喊起来:“厂卫欺负人!”
“是啊,大家伙都听到了吗,这些番子想要对我等士子动刀,光天化日之下,还有没有王法!”
“我辈苦读圣贤书,不就是为有朝一日匡扶社稷,当今天子信任阉奴,岂是孔孟人伦之道!?”
“公所言极是!我等今日当以身死谏,为保书院避免此等爪牙侵害,就算血溅三尺亦是在所不惜!”
生员们皆是一副正义加身的模样,话里话外都透露着你敢动刀试试的意思,而且越喊越来劲,看起来就像后世欧美国家民众游行示威一样。
厂卫还是头一次遭到如此强硬的抵抗,没多久,周围已经聚满了来看戏的吃瓜群众,一时倒也不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动刀了。
“嚯,这芝麓书院的生员可是够胆大的啊,硬是不给东厂和锦衣卫的面子?”一名路人听到这话,便冷嘲热讽的说道:“哼,就是不知道被扔进东厂大牢里的时候,还能不能这么硬气。”
“你懂什么,芝麓书院就连南京礼部尚书(钱谦益)都有份子在里面的,当朝内阁次辅魏大人一样经常来此对论吟诗,这东厂番子再能耐,总不至于当着这些老爷的面抓人吧!”
“就是就是,若是真的惹怒了东林的老爷们,几封折子递过去,这些厂卫还不是得吃不了兜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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