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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就这么走了,你觉得那昏君收拾了我们,能单独把你老王的马行留着?”
王大宇攥紧拳头,忽地转过身来,憋着怒气道:
“范永斗,你说的不错!我王大宇是和关外有交易,可是你他娘的屁股就干净了?你们的屁股都不比老子干净!别和老子提这些有的没的,有什么话,一次性说完!”
黄云发还是觉得有些不靠谱,和建奴与蒙古做生意是一码事,勾结他们攻打宣府镇城又是一码事儿,他坐在那想了半天,此时不等范永斗再说话便起来说道:
“这事儿我看不成,没必要啊!”
“这宣镇上上下下哪处的衙门没收过我们的孝敬?又有哪个文武官员屁股是干净的?就算那高蛮子到了,咱们让守备千总关紧城门,难道他还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挥兵攻城不成?”
靳良玉表示赞同,也是起身说道:
“没必要用这种法子,现在时间还充裕,我看还是将家产南移,我们要走,还有谁拦得住?”
田生兰却也有自己的方法,说道:
“有钱能使鬼推磨!那高蛮子不过是贱民出身,现如今这姓李的锦衣卫都指挥使从前不过是南镇抚司下辖一个不入流的小坐堂。众位多出些银钱,他们还能不伸手去拿?”
范永斗摆摆手,却是说道:
“话虽如此,但那高蛮子什么事儿干不出来,没准他还真敢挥军攻城,除了任指挥使的法子能一劳永逸,诸位可还有更好的法子吗?”
外头的戏班唱台与乡绅宴会还在继续,在外人看来,范府这一天都在玩与乐中度过,然而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不过是为里头这七大蝗商的议论打掩护,大约在当日的晚间,七个人终于是统一了意见,一只信鸽从范府中院飞出去直奔东北方向。
且说高杰,接旨任代王承胤为宣镇总兵的时候已经是临危受命,激动万分的他是立刻马不停蹄便率本部军马赴任。
高杰在各路官军之中素有威望,实际上比白广恩更有说服力,调集宣镇兵马分为两路,任纲所说不错,镇城他是真的没留什么兵马防守。
接到捉拿范永斗等七大蝗商圣旨的时候高杰还在前往京师勤王的路上,听闻良乡大捷后他本就是兴奋地要命,此刻又拿到这样的旨意,更是有如浑身打了鸡血,立即调转矛头,直奔张家口来了。
至于宣府镇城的防务,那压根就不在高杰这个莽夫的考虑范围之内,圣旨是去张家口捉拿七个豪商,这可是好事。
虽说朝廷把军饷补齐了大半,但银子这种东西谁嫌多。
这几家可都是当地有名的乡绅,这次要是能拿下,后续十年的饷银都不用愁了。
就在高杰意气风发准备前往张家口大展身手的时候,剩余的七大蝗商们却是统一了意见,一直偃旗息鼓的建奴马队正在悄然接近。
良乡大捷对多尔衮的影响比较大,他也有点犯嘀咕,不知道京城的明军和大顺军还有多少,正和八旗的王公贝勒们商议进退的时候,却忽然间接到范永斗等七人联名的请兵书。
这可是天上掉下来的机遇,多尔衮当即决定派兵前往宣镇闹他一闹。
不过这厮也没老老实实的按照与七大蝗商约定的那样去围攻镇城,戴罪立功的阿巴泰带人从建奴大营出来后,居然直接奔着高杰的几千人来了。
看这情形,多尔衮显然是要在张家口弄死高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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