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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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幸福之人的责任（第1页）

西里斯的生日后紧接着就是布拉基的生日，西里斯比本人还要期待那一天的到临，在周五晚上的礼堂时看着布拉基的眼睛都在冒光。

布拉基奇怪地看了一眼西里斯，认为他身后如果有尾巴的话现在一定在高旋转，他咬了一口蜂蜜松饼，好笑地问道“怎么了？想要借鉴我的作业了吗？”

西里斯摇摇头，笑道“作业还不急。只是觉得时间过得好慢。”

闻言布拉基便知道西里斯在为什么高兴了，他忍俊不禁，笑道“我很期待明天哦。”

果不其然，西里斯听见布拉基的话后眼睛更亮了，若不是两人都在用餐只恨不得抱着布拉基不撒手。

“放心吧布尼，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西里斯信誓旦旦地拍着胸脯保证，看见布拉基的笑容不禁面上一红，低下头默默吃着碗里的甜点。

噢，梅林的蕾丝袜，他怎么总是笑得这么好看？

两人一同用完餐后西里斯拉着布拉基在城堡里逛了逛，他认为吃完饭就坐下学习对身体很不好，为此还搬出了那个遥远而神秘的东方一句谚语“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

布拉基亮了亮眼睛，感兴趣地问道“西里斯，你对中国也有了解？”

西里斯倒是很想挺着胸脯爽快地承认，只可惜他面前不是轻易就能被唬住的人，凭借布拉基的知识储备量和对他的了解很快就能识破他的谎言——那到时候他就死定了！布拉基可最讨厌被骗了。

“算不上了解，是那天陪你在图书馆学习时随便拿的一本书看见的。”西里斯诚实道，他不将心思放在学习上不代表他是个愚笨之人，实际上他的记性只略逊于过目不忘的布拉基——他可是个纯正的拉文克劳人呢。

“原来如此。”布拉基也不失望，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道“中国的确是个古老而神秘的国家，只可惜现在年纪还小，要不然我一定要亲自踏上那片土地，好好研究那里巫师的文化。”

西里斯也起了兴趣，他问道“布尼，你以后想要周游世界吗？”

“差不多吧，实际上我是想用自己的眼睛去看书上所说的各个国家的文化是否属实，也想了解学习更多的知识。”说到自己感兴趣的话题，布拉基湛蓝的眼睛里宛如盛满了一片星空般的闪耀，他脸上带着憧憬的神情，只是想想就让他感到幸福。

他继续道“书上的知识或许是片面的，只有自己亲眼去看，才能体会到真实的美好。”

西里斯被布拉基眼中的光芒晃了一下眼睛，情不自禁地望向他的眼底，他在其中畅游，渴望抓住一颗珍藏于心。

片刻，西里斯回过神，他仍有些恍然，嘴上却如常的调笑着“我真不敢相信才一年级你就确定好了人生的方向。”

布拉基也轻笑了一下，他道“听上去确实不可思议，但实际上我在第一次读书时就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西里斯也想用自己的眼睛去丈量大地，和布拉基周游世界，去目睹体验他们知道的、不知道的风土人情和文化知识。

“我很赞成你的想法，布尼，事实上我也想和你一起。”西里斯想起沃尔布加总是严肃的脸，撇了撇嘴，道“噢，我妈妈要知道一定会打断我的腿的——就算我身边的人是你。”

布拉基倒是很想安慰西里斯说沃尔布加不会这样的，但他也知道西里斯身为被选定的布莱克继承人是不可能像他一样随心所欲的，他从小就过得比自己压抑许多，所以他才会对纯血、家族和斯莱特林抱有报复性的叛逆之心——虽然在他的疏导之下现在西里斯已经不像从前那么叛逆了。

但布拉基不知道的是，这都是他单方面的认为，正是因为他全身心扑在了学习和研究上，周围除了西里斯又没有一个可以说得上话的人，他几乎与世隔离了，这导致西里斯在内的“掠夺者”做下的一切事情他都全然不知，还以为西里斯的叛逆期早已结束。

“事实上我也只是这么想，我认为魔法部不会放过一个弗立维的。”布拉基撇撇嘴耸耸肩，他从小在霍格沃茨长大，每次魔法部来人，他们都有意无意表达了日后能和布拉基同事的希望——曾经连续蝉联几届决斗冠军、拉文克劳院长的独子若能为魔法部所用，霍格沃茨将会牢牢绑在他们的船上。即便那时布拉基还不太懂政治，但他政治嗅觉的灵敏已经初显，他不认为没有最高长官的授意，他们不会敢在邓布利多校长、自家父亲和教母的眼皮子底下这样给自己“洗脑”，更不认为如果魔法部真有此心，对他一向宽容的父亲与教母能与整个魔法部抗衡——胳膊拧不过大腿。

“噢，这世界真是太糟糕了。”西里斯政治嗅觉并不灵敏，没有看到更深层的东西，他只看见了血脉和身份给两人的枷锁给他们带来的桎梏和压力。

布拉基倒是接受良好，但是他看不得西里斯垂头丧气，于是出声安慰道“没关系的，西里斯。身为一个弗立维，我在霍格沃茨的庇护下平安长大，吃穿用住都不愁，已经算是幸福之人了。若真是如此，就当是身份的便利带给我的责任吧——总不能什么好事都让我一个人占了吧。”

布拉基的玩笑并没有让西里斯感到一丝松快，他的话宛如一道惊雷在西里斯的脑海中炸开，“幸福”、“责任”，这些此前他从未接触过的话语在他心中久久无法挥去。

责任……西里斯有些恍然，母亲对他的严格、所谓的“布莱克的荣耀”，难不成都是十几年来幸福生活的“回报”吗。

西里斯喉头微哽，这些对于他而言还有些难以理解，他也想任性地说出所谓的“那我宁愿我们不要成为现在的身份”，可当脑海里闪过好友莱姆斯破旧的、满是补丁的袍子和困窘的生活条件还有自己见过其他生活困难的同学时，他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哪种是好，哪种是坏呢？西里斯不知道。继惊雷消散后，西里斯的脑海里起了一团黑烟，短暂的清明带来了更大的谜团。西里斯感到心里一团乱麻，他伸出手不知如何去整理，只能将求救的目光看向他最信任的人。

“我不清楚该怎么办，布尼。”西里斯的声音有些低沉，那一对清澈的浅灰色眼眸染上浓重的困惑和迷茫“怎么样才是对的？我现在……是错的吗？”

布拉基停下脚步，看向西里斯。西里斯的长垂落在眼前，他的目光透过丝直射入布拉基的心底，一瞬间歉疚涌入他的心底，钝痛和酸涩从他的心脏涌入眼眶，他湛蓝的眼睛蒙上一层难过，他道“抱歉，西里斯，我不应该说这些的。”

布拉基没办法回答西里斯的问题，因为他不是西里斯，没有庞大且错综复杂的家族，不需要背负整个一族的兴衰，将他自身去代入西里斯替他做出选择是不负责任的行为。

“我爸爸曾经说过，‘有些事情并不是只有智慧就可以现并且解决的，它需要你拥有一定的人生履历。所以，如果想不通的话，就留到以后去想。’我认为这句话很有道理——他总是对的。”布拉基抬起头，伸手将西里斯眼前的长别在他的耳后，他看着他的浅灰色眼睛，露出一个温柔至极的笑容“我想，我们总能找到答案的。”

西里斯眸光闪烁，抬起手握住布拉基的手，它还是那样冰。他认真地道“是的，布尼。我们总能找到答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