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裝著鑽石耳環的盒子還在桌上放著,裴清晝看也不看,直接伸手從果盤裡拿了一顆橘子剝開,仔細去除上面的白絲,遞了一瓣給奚琅。
這時的他臉色恢復了溫和從容,再也沒了剛才那股壓迫的氣場。
奚琅接過橘子放進嘴裡,很甜。
裴想容默默看了會兒,轉頭和其他人咬耳朵:「五哥還有兩副面孔吶!」
客廳恢復了尋常平和的氣氛,沒有人再主動提及剛才的風波,仿佛無事發生一般,就連裴老爺子出來沒見到大兒媳和長孫,也沒有多加過問。
……
回到長安莊園後,裴清晝才找到合適的機會問奚琅:「你那會兒看我的眼神是什麼意思?」
他當時覺得不太對勁,所以沒有和錢秋雁母子繼續廢話,果斷地把他們趕出了老宅,就是怕那母子倆再做出什麼事來惹毛了他。
他不想在奚琅面前發火。
但還是沒有完全克制住,誰讓裴鈺不識相,惹誰不好,非要大聲跟他未婚妻說話呢。
奚琅當時看他的那個眼神,說不上是害怕,但他不確定。
奚琅這會兒腦子裡總是時不時回憶起裴清晝當時生氣的樣子,他突然這麼問,她想也沒想就回答道:「沒什麼,就覺得你挺帥的。」
「……」
裴清晝看著她不說話。
奚琅也不在意,繞過他準備回房間,走到門口忽然又想起來一件事,正要轉身去畫室一趟時,就被擋住了去路。
她抬頭看著擋路的男人,「你幹嘛?」
此刻的裴清晝雙眼黑沉,瞳孔幽深,猶如黑夜裡一頭蓄勢待發的野獸,眼神里充斥著對獵物的渴望。
他低聲開口,語氣有一絲刻意壓抑的緊繃:「你去哪兒?」
奚琅的眼神有些閃躲,「我想起畫室還有幾幅畫沒整理,去看看。」
說完正要繞開他,腰上忽然一痛,整個人被一股大力攔腰抱起直接往房間裡走。
她從起初的驚愕變為掙扎,用力拍了下裴清晝的胸口,「你幹嘛啊?」
裴清晝一腳踢上房間門,抱著她穿過起居室,一邊走一邊壓低聲音說道:「噓,留著力氣一會兒再喊。」
「???」
……
冷風蕭蕭颳得窗邊樹枝沙沙作響,是寒冬來臨的徵兆,屋內依舊溫暖如春絲毫沒有受到寒氣的影響。
奚琅低頭看著畫板上已經大功告成的畫,突然很想一盤顏料潑上去,來個「毀屍滅跡」。
轉念一想,這好歹是自己一筆一畫的心血,就算不送給某個人,拿出去賣,不管是因為畫裡的人,還是她的名聲,都能賣到不錯的價錢。
誰能跟錢過不去呢。
奚琅這麼想著,打開手機看了眼。
馮久久又在跟她匯報感情進度——這段時間,她和江墨合已經單獨出去約會過好幾次了。
看得出來,江墨合對這段關係很慎重小心,每一步都嚴格遵照男女初步交往的流程來。
簡而言之,就是正在循序漸進地談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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