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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拿这回学乖了,不敢和他正面作战,转而在他脖颈间细细舔弄轻咬,孟劳哪里受得住这种充满情欲的调逗,喘着粗气,双臂如铁,恨不得把他塞进身体。孟拿被箍得浑身生疼,只怕再亲下去骨头沫都不剩,一口含住他的耳垂,含糊不清地问:“要不要睡这里?”
孟劳已经连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孟劳硕大的身躯往床上一躺,整张床就只剩下一个角落,他有些赧然,把身体尽量缩小,挨着床沿一动不动,如同僵硬的尸体。
孟拿笑得肠子打结,老实不客气地枕在他手臂,把冰凉的手贴在他胸膛,状若无意地拂在他胸前的红莓上,孟劳浑身一震,双臂如锁,把他紧了又紧,孟拿呼吸不畅,几乎憋昏过去,恼恨地一口咬住眼前的小小果实,孟劳立刻松手,哭笑不得道:“都说我的个子大,两个人没法睡,你非不听!”
孟拿翻了翻白眼,在他怀里拱了半天,终于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懒洋洋地笑道:“你别动,我们这样睡挺好,你还不用每天早上叠两床被子。”
他心里还有句话没说出来,“呆子,今天被你折腾得没力气了,暂且放过你,明天等我养精蓄锐再来!”
孟劳哭笑不得,看着肩上的头,胸膛上的手,还有横跨过裆部的脚,他甚至可以感觉,他的腿压的那个地方,有根物事正蠢蠢欲动,叹了一声,“你挺好,我可怎么办!”
有个近乎呓语的声音响起,“你别生气,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孟劳心头一动,抚着他的发,轻柔微笑。
他平白捞着一个吻,心头正激荡难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原来他身体潜伏着如此恐怖的激情,那一刻,他恨不得把他剥皮拆骨,吞入腹中,又或者,把他禁锢在胸膛,让他永远和他在一起。
只想和他在一起,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想,静静看着他老去,看时光画鬓如霜,看岁月催老容颜,该远去的和该归来的都安于夙命,而他们,只守着自己的位置,从不厌弃。
在书院这么久,他对男子之间的感情已习以为常,不管夫子还是学生,他们身边的小厮往往都有这样的作用,而没带小厮的学生,也大多在书院有固定的伴侣,他们的年纪在山下大多结婚生子,而书院严禁女子上来,连母亲们要和孩子会面都要在寺里禅院,这些血气方刚的少年哪里忍得住。
那天,孟拿在他背上写下四个字“我喜欢你”,这四个字,他已深深烙在心里,这是多么动人的一句话,第一次,有人郑重其事地告诉他,他不需要考武举求取功名来证明自己的存在,因为,他也有人喜欢。
他甚至慌乱到失去应对的能力,也不敢相信自己的感觉,那留在背上的一条条灼热的痕迹,难道真的是他的告白?
感情,难道真的来得如此容易?
今天听到乐乐那番话,他轰然如被雷击,果然如他所想,漂亮的孟拿以戏耍人为乐事,他这么丑,怎么能入他的眼中。他知道,对他无论如何下不了手,他只好在山林里狂奔怒吼,发泄自己的沮丧和怒气。
在悬空之巅,看着云雾环绕的百里山峰,他突然庆幸,那个时候,自己没有说出心底那句话,“我也喜欢你!”
没有说出,就为自己存了一分颜面,即使他仍然戏弄,他守住最后一重堡垒,就能战无不胜,所向披靡。
他所思所想,只不过想把他留在身边,安在心里。
发展到这亲密的一步,是他从未敢奢望的事情,他看着身边美梦正酣,嘴角微勾的容颜,突然觉得人生很圆满,心里更满,满得那汹涌的液体几欲溢出。
他带着抹羞涩把腮边的水痕擦去,掂量一下那细瘦的胳臂和腿,又摸摸自己胀痛的下体,苦恼地摸摸脑袋,嘟哝一声,“这可怎么办?”
孟拿很快解决了他的苦恼,可能是肩膀太硬,他慢慢蜷成小小的一团,翻身过去,四肢和他粗壮的手臂纠缠在一起,又轻轻打起鼾来。
孟劳终于逃脱成为人垫子的命运,把他往怀里挪了挪,鼾声顿起。
第二天傍晚,乐乐又揣着贼心来了,推开柴扉,他眼珠子差点掉了下来,只见门上窗户上墙壁上贴了满满的钟馗,而孟拿在屋檐下斜靠着案几还在用手指涂鸦,一边指点桃树下的壮汉,“双手叉腰站好,眼睛瞪圆一点,对,就这样,别动,画完了叫你!”
左思右想,他还是偷偷退了出去,回到家,于言正坐在院中看书,冷冷看他一眼,“你还舍得回来!”
即使于言从来冷言冷语相向,他仍然觉得满心幸福,冲动地扑上去抱住他的腰,在他胸膛蹭来蹭去,于言吓了一跳,轻轻敲了一记,蹙眉道:“出什么事了?”
乐乐仰起脸,吃吃笑道:“我觉得孟夫子和孟教习在一起真幸福,孟夫子要是能活下来该多好!”
于言轻叹一声,把他抱得更紧,喃喃道:“他的苦头也吃够了,菩萨会保佑他的!”
“够不够啊!”当随心所欲的事情变成任务,孟拿当然没什么好脸色,即使画钟馗容易,那也得他一笔一笔趴在案几上画成,可怜他手指头都画痛了,而且,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养好精神,晚上好好对付他。
说句心里话,从京城离开已有两三个月,那种销魂滋味他想起来就心头发痒,恨不得把他抓到身上,好好肉搏一番。经过那人两年的调教,这身子早已习惯了男人的进入,久未得到滋润,他真觉得自己如一棵刚栽下的树苗,仰望着天空的毒日,因干涸而迅速枯萎。如果不是遇到孟劳,他干涸而死也就罢了,可他的呆子是多么美味,他要是放过对两个人都是损失。
那人折了他的羽翼,把桀骜不驯,肆意妄为的懒神仙变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废物,那人得到了他,却并不见得有多欢喜,每当他在那人身下辗转承欢,他总能感受到他的怒气,每一次狠狠冲刺,每一个噬咬般的吻,是发泄,更让人双双沉沦。
那人迷恋他情欲高涨时的媚眼,他迷醉于那人给予他的肉欲快感,以及快感后的好眠,让他可以忘记所有,甚至,忘记自己身在何方。
他知道那人恼恨的是什么,他驯服的过程太短暂,一定让那人少了许多乐趣。那人却忘了,失去展翅翱翔的天空,再好的猎鹰也只能做主人温驯的宠物。他是个随遇而安的人,不会委屈自己,却也不会再留笑柄示人。
把最后一根张扬的胡子用指甲勾完,孟拿把画一扔,瘫软在地,连连哀嚎,“不画了,打死我都不画了!”
孟劳屁颠屁颠地跑来,把画拿起来左看右看,贴到厨房门上,环视一圈满院的钟馗,洋洋自得,“唔,阿懒就是厉害,把我画得这么威风,明天再要他多画几张贴到书院去,看谁敢调皮!”
孟拿暗暗好笑,奋力撑起上身,向他挥舞着黑爪子,“孟劳,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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