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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顺是纯属没话找话说,温庭王却心底下有些微微的不高兴。他刚刚才认清楚李顺喜欢他的感情恐怕要比他自己的感情来得清楚明白的多。他这辈子求的不就是这个?如今俩人正是情浓时,李顺却又不懂风情,偏偏去提什么程秋君,还转著弯的替他求情。
温庭玉咬著嘴唇,虽然知道李顺和林玉宏交情不错,而且自己也没短什么的救回来了,实在没必要再去跟那疯子计较,况且那人说到底也是个可怜的。但他仍是忍不住,只四肢无力的摊在李顺怀里说:「他爱怎么样怎么样,反正我们俩谁也唱不成了,你做主吧。」
李顺一听温庭玉的话就知道自己说错了。他闻著温庭玉话里醋味儿,心里好笑起来,一下抱起温庭玉,把他放倒在炕上,自己斜倚在一边,轻轻捏著他的鼻子说:「你闻闻,整个儿烟囱里放醋酽——这酸气都冲天了,那人也值得你吃飞醋。话说回来了,你怎么唱不成了,二爷不是说你过几年还能复出吗?」
温庭玉瞪了李顺一眼,摇了摇头把他的手摇下去说:「过几年,我都快二十四了,过几年就该奔三十了,到时候谁还听我唱?我啊,可是要赖你一辈子了。」说著突然想起那件披风来,转过身看著李顺说:「顺哥,我还做了件大主意的事儿,你,你听了可不准不高兴。」
李顺见温庭玉说的认真,心底下也紧了起来说:「以前的事儿你就直说吧,我哪会真的生你的气?只是以后你可记住了我说的话。」
温庭玉心底下嘀咕,也不知道谁才对他发了冲天的火,吓得他在四儿面前一点主意都没有,脸面全没了。他低头撇了会儿嘴才开口说:「我,我做主让四儿把二小姐那披风送回去了。」
李顺一听就笑起来说:「我早知道了,二小姐差人来问过我。反正都一样,你不送我也要送回去。」说著又凑过去蹭著温庭玉的鼻子说:「总算知道跟我商量了,你说我奖你点什么好?」说著就侧头吻著温庭玉的嘴,一下把他抱起来让他趴在自己身上,伸手解了他的辫子,把他的头发放下来玩著说:「今儿那宋大人来,你知道带什么消息给我了?」
温庭玉轻轻侧著,护著自己左肩膀,嘴唇一边在李顺脸上点来点去的玩,一边问:「什么了不得的消息?你别卖关子。」说著又轻轻咬著他脸颊。
李顺闭著眼睛躺在床上说:「明儿袁大人请我吃饭,我估摸著是要给我做媒了。」他觉得温庭玉的身子一僵,叹了口气把他翻到一边躺好,自己翻身罩在他身上,手里解开他的亵衣,轻轻揉著温庭玉的身子,一边吻下去一边含糊的说:「跟你说一声,你也别担什么无谓的心。做媒归做媒,我不娶,她一个官家小姐,难不成抬了喜轿硬送到我这门上来吗?」
温庭玉被李顺吻得浑身火热的难受,本来想说什么,又想起李顺让他学著信他。他脑子里稍稍转了一下,又觉得自己半硬的下体被李顺含到嘴中。温庭玉轻轻呻吟起来,心想段云漪的事情,李顺总能处理好的。他也来不及想太多,便被身上的感觉夺去了理智,扭著腰要李顺进入他。
第二天温庭玉醒过来的时候,李顺已经去了练兵处。他撑著靠起来,觉得左肩上昨天晚上被汗水浸湿的绷带已经变得干爽。他转头看了一眼,抬手摸了摸才发现是已经换了药和绷带。他正迷惑为什么李顺替他换了药他都不知道,想了想才记起来自己昨天晚上体力不支,做了一半便撑不住昏了过去。
他咬了咬嘴唇,以前他身体也不大好,但都鲜少有做不完便昏过去的时候,而昨晚上李顺已经是尽量温柔,而他居然仍是撑不住。温庭玉心里有些不大好受,心想自己不能唱便已然是要让李顺养了,如今连房事都做不好,这么下去,他到底算是李顺的什么?
温庭玉又想到了晚上李顺要去见袁世凯。他仔细想了想,又盘算了半天,终于叫了四儿进来说:「四儿,你去找找常二爷,问问他我大概什么时候能下地。问好了再帮我琢磨一合适的时日,替我约段老板和时老板他们过来。」
四儿应了,转身正要出去,突然又听温庭玉叫住他说:「你,你先别帮我约人,单替我问问常二爷我什么时候能下地就成。」说著红著睑,叫四儿去端药进来给他喝。
李顺白天瞅了个空去找了常二爷,仔细问了问药方的事儿。又见时候不早了,匆匆回家换了衣服便坐车去了袁世凯那里。
他到了袁世凯家的时候,袁世凯和他在厅里说了几句北洋一镇的事。李顺正一句句的答话,突然听见袁世凯问他:「李遗山,听说你发过毒誓,一日不将洋人赶出我大清的国土,你便一日不算立业,也不能成家?」
李顺正拿著茶杯,听到袁世凯的话,眼睛一眯,垂首坐在椅子上说:「是,这是八年前下官对著战死的营统发的毒誓。」
袁世凯点了点头,轻轻敲了敲茶碗说:「若无大清,你这誓言也没什么可守的吧。李遗山,你说是不是?」
李顺心里咯登一声,他自然知道大清气数将近,但没想到袁世凯居然敢当著他的面把这话隐约的说了出来。他皱了下眉头,不知道袁世凯话里的意思,想了想才答道:「这……下官读书不多,大人这么说,下官也觉得有道理。」
袁世凯看著李顺,突然呵呵笑起来说:「李遗山,段褀瑞说你憨直,你自己说呢?」
李顺更不大明白袁世凯的心思了,他还没来得及回话,便又听袁世凯说:「你能进谋略处,憨直也憨直不到哪去。李遗山,你是个人才,往后我若能更上一层楼,还真的需要你这样的人。」
李顺听著袁世凯这话里的反味儿,心里明白过来今天这顿鸿门宴,并不止是替他和段云漪做媒,袁世凯是要借段云漪来试探他的忠心。他捏著茶碗随口应著,心里开始盘算起如今的形势,知道如果自己若是抵死不娶段云漪,那他以后的路可不单单是一个贬字能概括的。
袁世凯看李顺的样子,冷笑了一下,又把话题扯开,随口和李顺说起一些练兵处的事情。俩人说了一会儿,就见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进来说:「大人,菜都做好了。」
袁世凯点了点头,站起来说:「我听段褀瑞说你爱吃红烧狮子头,我家的师傅是从上海来的,手艺可正宗得很。」
李顺笑了一下,心知这段云漪是决计不能娶的,其他的事情,不过是见招拆招。他定下心,便跟著袁世凯入了席,他才进那花厅,就见里面搭了个小台子。袁世凯见李顺怔了一下,笑著说:「今天就咱们两个吃饭,多没意思。我请了四喜班过来,咱们边看边吃。」说著便吩咐下去让后面的人准备。
酒过三巡,袁世凯也不提段云漪,只是让菜吃饭。台上演的是连环记,正演到小宴,吕布见到绍禅心猿意马,本该喝到嘴里的一盅酒全泼在了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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