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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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阳和夏沫

伴随清脆的铃声，一群背著书包的小孩子们欢快奔出树人学院小学部的大门，嘻笑著分散向各个路口走去。

“季阳，等等我们。”突然，几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儿同声叫住前面一位，个头比其他男生稍稍高一些的男孩儿，快步走到他的身边。

“老师说最近有一位奇怪的老爷爷在学校周围出没，嘱咐我们在没有家长接送的情况下最好结伴回家。”一个女生提出要求。

“对啊，我们顺路就一起走一段路嘛。”另一个女生也说道。

那个名叫季阳的男孩儿点了点头，和这些叫住他的同学继续向前走。不一会儿，有三个同龄男生也加入了他们的行列。

“季阳，你听说了吗？曾经碰上那个老爷爷的同学说，他喜欢披著一件宽大的风衣，突然从街角跳出来大吼一声吓人；而且他那件风衣下面什麽也没有穿哦。”

“啊，这真是有些奇怪了，好像疯子和精，精……”

“精神病患。”季阳替这个想不出词儿的同伴把话补充完整，他现在没有想在学校里传说得有些可怕和古怪的那个老爷爷，目光落在右面一位独自安静前行的男孩儿身上。

“季阳，你在看什麽？哦，是那个转学生啊。”

“你认识他吗？”

“这个男生刚刚转到一班，听说他以前一直在国外居住，现在才随他的妈妈回来。本来我们学校在这个时候不收转校生的，但听说他情况特殊，成绩也特别好就额外收录了。”

“他入校便造成轰动了。因为正好赶上学院汇演，每个班级都要表演节目，他这个新生居然被推选为主角。”

“他看起来和我们有些不一样，难怪会刚刚转入学校就出演主角，饰演王子。”季阳由衷地夸赞。

他们都知道同年级各个班上报的节目，现在看见这位转校生因刚入校还没有收到单调的校服，身上穿著一件洁白的衬衫，外面套著柔软的浅灰色薄毛衣，腿上是好看笔直的休闲裤，淡棕色的书包像小小的公文包一样提在手中，不是他们这些学生背的书包，显得鹤立独行，与四周的学生都不一样。

“不是王子啦。一班的男生全体投票让他出演白雪公主，他们说班上的女生都没有他漂亮，应该让最可爱的人饰演公主。”

“这，这也太……”季阳听到这个结果，显然有些吃惊，不过他偷偷打量转校生那雪白的皮肤与漆黑的发丝，心里忍不住觉得眼前这个人似乎真的和童话书中里描写的白雪公主非常相像，的确是最适合的人选。

“可是他拒绝了，一班的班主任老师亲自要求，他也不答应。”

“那是当然的，没有男孩子会喜欢饰演女生。”季阳也有些遗憾地说道。

“不是的，我听说他的理由是对表演不感兴趣，可把一班的老师气坏了。”

季阳微微一愣，再次仔细观察转校生，发现对方的神情与他的外貌是等价的，好像那个人有多麽可爱，他就有多麽高傲；而且这种高傲和与众不同并不是刻意表现出来的，对方身上时时散发出一种同龄人欠缺的博学与敏感的气质，同样的年纪却让人觉得他的一举一动非常优雅，好像什麽都知道。

这一点，仅从转校生平静淡漠的目光中就可以体会得到。难怪没有人敢贸然上前和他打招呼，总觉得会被这样出色的同龄人瞧不起和拒绝一样。

“呼！”这群孩子兴致勃勃地低声谈论著转校生，走进一个比较偏僻的街角，没有留意一个高大的人影突然从隐蔽的角落里跳出来，直挺挺地拦在他们面前。

“哈哈，真是一群可爱的小东西啊。你们快过来，让爷爷好好疼爱。”这个人压低声音说著，猥琐的笑声里透著一股让小孩子也能够轻易察觉到的邪恶与不怀好意，所以他们之中个头儿最高的季阳立刻成为盾牌，被女孩子们和那三个男生推到了最前面。

拦路的人其实年龄并不大，最多五十岁，他拉开裹著的那件风衣，露出赤裸的身体，微微勃起的男性下体直接跃入季阳与身後那些孩子眼前，吓得本能感到这个东西不雅观的女孩子们尖声惊叫，那三个男生更是慌忙转身就跑，把季阳和女生们丢在了一边。

眼见这群孩子吓得跑的跑，呆的呆，那个暴露狂更加兴奋了。他不断左右扭动身体，让性器变得更加肿胀，甚至还在前端滴出了一点点白色的稠液，接著就打算上前再靠近季阳与那些小女生。

身为男生，季阳只好张开双臂将女同学护在身後，警惕地瞪著向他们逼近的人。

“喀嚓。”旁边突然传来这样的声音，季阳发现之前还那麽不合群的转校生此刻站在他的身旁，手里拿著一个精致小巧的红色手机，正准确无误地瞄准拦路者的下体，又按下了拍照的按键。

“你这样做有什麽意义？你两腿间有的东西，只要是雄性都有。”转校生无视暴露狂惊异的表情，面无表情地接著说下去：“你前面这根学名叫阴茎，用来排泄与射精的；後面的东西叫精囊，是存储精子的地方。至於像前列腺那样的腺体……反正也看不见，我就不解释了。”

季阳瞪大眼，他承认转校生的语声与其相貌同样完美，但听著这麽优美好听的声音说著他听不太懂的名词，好像还非常平静地在和那个变态谈论羞耻的话题，他真的有一种崩塌又佩服的感觉。

“你这小鬼……”原本看清转校生的脸而眼睛一亮的暴露狂听到对方面不改色、毫无惧怕地这样说，禁不住大感意外。

“嗯，我现在大概明白你想说明什麽了。阴茎和精囊的关系就好像手枪和子弹一样，缺少它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你都没有让女性怀孕的能力。所以你现在打算向我们证明，你的男性生殖系统是完全正常的。”

“难道你不觉得爷爷的东西比你们的更大更硬吗？要不要让爷爷摸摸你的小东西，让我们比一比。”从震惊中回到现实，暴露身体的人强笑著说。

“不用了，我有自信等我到了你这个年纪，我的生殖器绝对比你完美。因为我有很小心的爱护它们。不像你，脑子里只想著像这样把它们袒露出来损坏。”

转校生平静地说到这里，又晃了晃掌中的手机，“我只要再一按，你的相片就会立刻发到网上。你想让你的家人和同事认出你吗？或者，你其实是想让更多的人和我们一起帮助你确认，你的生殖系统目前还是健全的？”

“你这个小东西，真是太不可爱了！”暴露狂听到这里，脸色微微变了。他短暂地思索了几秒锺，听到好像又有脚步声向这里传来，最终只好狠狠地瞪了转校生一眼，调头快速离去。

“啊，那个……谢谢你。”季阳转头，由衷地向转校生道谢，同时不解地问道：“你怎麽知道那麽多？”

“美国那边在儿童五岁时就向他们传播性教育知识了，我知道这些并不是什麽了不起的事。要怪就怪你们这个城市的卫生部门对这种事宣传的力度不够。”转校生说著，向季阳身後淡淡瞟了一眼，不算凌厉的目光却立刻让兴奋著准备上前与他搭话的女孩子有些害怕地退後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