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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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神秘梦境（第3页）

绍兴十一年，另一个僧人善同来了，他胆子大，就在岩里搭了几间草屋住下。没想到，没多久就生了怪事。有个游方僧人妙印，晚上跟个妇人在一起，结果从腰以下，变得冷如冰霜，没几天就死了。还有个叫祖渊的行者，去山上砍柴，结果迷了路，五天后才被人从老虎岩里找到。他说有个妇人让他住在那儿，还让他出去找吃的。那老虎岩口窄得只能容一个人进去，里面却挺宽敞，显然是蛟龙的巢穴。祖渊回来后也病了。

就在那年四月的一个晚上，突然狂风骤雨，电闪雷鸣。善同平时都不睡觉，就坐在庵里念经。半夜时分，他听到外面有奇怪的声音，像是鼓风机似的。他点亮灯，走出庵一看，妈呀，一条巨蟒正盘在那里，尾巴还在门外呢！善同赶紧叫来众僧，用棍子打它。那巨蟒被打跑了，一会儿又回来，再打，它才钻进石缝里。可惜啊，没等它完全钻进去，就被雷劈死了。

山洪暴，冲垮了大半的草屋。等风雨过后，月明星稀，大家一看，那死掉的巨蟒足有两丈多长，身子周围有黑色的方形花纹。说来也怪，自从巨蟒死后，那净居岩的夜色就变得明亮了。祖渊没过几天就疯了，又过了几个月也死了。前后加起来，被蛟龙害死的僧人和仆人一共有八个。

现在那净居岩里已经建起了几十间屋子，住着十几个僧人。每次提起这事儿，大家都感叹不已。善同说：“唉，这蛟龙真是害人不浅啊！不过好在它已经死了，我们也算是摆脱了它的威胁。”

话说邓州有个晁家，那是当地的大户。他们家的祖先啊，从汉朝开始就住在南阳，传得神乎其神的是，连刘先主刘备都曾经跟他们借过几万块钱呢，还是诸葛亮做的担保人，那张借条现在还保存在他们家呢。

可是啊，到了建炎二年，邓州的百姓被胡兵祸害得够呛，死的死，抓的抓。晁家男女老少好几百口人，全都被押送到北边去了。到了汾州的青灰山，又被一伙叫红巾邵伯的强盗给截了胡，抢了个精光。晁安宅的老婆某氏，还有他的女儿和乳母，都被邵伯的手下王生给抓走了。

后来啊，张丞相来陕蜀宣抚，红巾邵伯一伙人投降了。王生呢，就做了右军的一个小将，和晁家的老婆一起在阆中住着。阆中有个灵显王庙，晁家的老婆和乳母每个月初二都会去烧香。有一天呢，乳母在路上看到一个乞丐，病得用破纸遮着身子，看上去特别可怜。她仔细一看，觉得这乞丐特别像晁家的十一郎，也就是晁安宅。

她回去告诉了晁家的老婆，晁家的老婆听了，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可是翻江倒海。她让乳母拿了根金钗给那乞丐，约好了十六号再见，还叮嘱他别换衣服。到了约定的日子，她又给了乞丐二两金子，让他一半去宣抚司告状，一半用来买船在某个地方等她。

晁安宅那边呢，一收到消息就去找宣抚司告状了，官府立马派人去抓王生。正好王生出去打猎了，晁家的老婆就趁机带着所有的家当，和乳母、女儿一起上了船，顺着水流就走了。王生家里虽然有钱，但她可是一分钱都没拿。

王生晚上回来，现老婆不见了，追捕的公文又到了，一看家里的财宝都还在，就叹了口气说：“我早就听说她是晁家的人，现在去跟她老公团聚，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他居然一点也不介意。

最后呢，晁家的夫妻俩离散后又重逢了，感情还是跟以前一样好。这晁家的老婆啊，真是不忘旧情，能在乞丐堆里找到自己的老公，真是个了不起的烈女啊！只可惜啊，我们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至于那个王生，虽然是个武夫，但也是个懂得道理的可爱家伙。

在唐州的方城县，有个典吏叫张三，他的老婆原本是个歌女，脾气暴躁得要命。家里的丫鬟们稍微犯点错，她就用钱串子绑住丫鬟的头，让她们头碰头地出声响，稍微偷懒一下，就挨一顿棍棒。有时候，她还会用针和爪子让丫鬟们去爬土，或者把她们塞进布袋里，用锥子扎她们。就这么着，她杀了好几个小妾，张三怕得要命，连大气都不敢出。

后来，她居然连自己的儿媳妇都杀了。儿媳妇的家人气不过，跑到县衙去告状。县太爷下令让县尉去验尸，这时候，有个小丫鬟跑出来大喊：“床底下还有具死尸呢，一并验了吧！”

经过一番审理，县太爷判了张三的老婆死刑，因为歌女不算正经人，和平民百姓杀人一样处理。于是，就把她的尸体扔到了唐州市的街头。

自从这事儿以后，张三就病倒了，左手左脚都动弹不得，整天眼泪汪汪的，吃饭都得别人把碗端到嘴边。就这么过了三年，张三也死了。

葬礼刚办完，张三的墓就被野狗给刨了，棺材盖子都被掀开了。那野狗还叼着张三的脑袋，一路跑到了县衙门外，然后才扔下头跑了。

在方城县，有个叫王三的村民，人称“蛇王三”，因为他捉蛇的本领那叫一个绝。他每次走到人家门前，就能知道这家地里有多少蛇，还能一眼看出哪些蛇是有害的，立马捉来吃掉。

有一天，方城县令抓到一条蛇，特意把王三叫来，想让他展示一下捉蛇的神技。没想到，这蛇挺厉害，一爪子就把王三给伤了。王三疼得龇牙咧嘴，赶紧拔出蛇的两颗毒牙。

附近的村民被一条毒蟒折腾得苦不堪言，于是凑了十万块钱，请王三想办法捉拿这祸害。王三在地上画了三道沟，对大家说：“要是普通的蛇，越过一道沟就得死；厉害的蛇，最多越过两道沟；要是它能越过三道沟，那我就得被它吃了。”

大家一听，都紧张得屏住了呼吸。只见那毒蟒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毫无畏惧。

辛企李在绍兴八年的时候，从右正言这个位置上被调去做了湖南提刑。他坐着船一路南下，到了武昌时，碰见了大将军岳飞。岳飞跑到江边的小亭子里来拜见辛企李，可是辛企李一看，这路上也没有其他客人啊，就觉得有点奇怪，于是就以路上不见客为由，想要婉拒岳飞。

可是岳飞这个人啊，就是一根筋，不肯就这么走掉。辛企李被他磨得没办法，最后只好见了。一见面，岳飞就说：“辛大人，您明天有空吗？我想请您吃个饭。”他说得特别诚恳，辛企李也不好再推辞了。

到了第二天，两人一起吃了顿饭。酒过三巡，岳飞就把辛企李拉进了一个小房间，然后从箱子里拿出了一大堆东西，全是皇帝写给他的亲笔信，足有几百张。岳飞一边拿一边说：“辛大人，您看看，皇上对我多好啊。可是啊，我昨晚做了个梦，梦见我被抓到棘寺（古代一种监狱）去了，狱吏跟我说，是您辛大人奉命来审问我。我一惊醒，浑身都是汗，心里特别害怕，又不敢跟别人说。没想到今天您就来了，您以后肯定会升官，说不定还会成为大理寺卿。要是我以后真的不幸被抓了，还请您一定要救我啊。”

辛企李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酒宴结束后，他就赶紧坐船走了。

过了几年，岳飞因为被部将王贵诬告谋反，被关进了大理寺。当时朝廷派了新上任的御史中丞何伯寿来审理这个案子。辛企李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当年岳飞做的那个梦，指的就是何伯寿啊。不过后来何伯寿因为各种原因，没有继续审理这个案子，最后交给了万俟丞相来处理。

这两件事啊，都是刘襄子思告诉我的。说起来，这岳飞将军也是命途多舛啊，先是在梦里预见了自己的困境，后来又被诬陷入狱。不过这也说明了，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啊，还是得多留个心眼儿，才能保护好自己。

绍兴十年的春天，乐平籍的马元益先生，受命前往大理寺担任监门之职，带着他的贴身丫鬟意奴一同上路。途经上饶的时候，两人一起到一座神祠祈福求安。就在这一年的六月，丫鬟意奴做了一个离奇的梦，梦见自己和马元益再次来到那座神祠，有几个差役模样的人突然出现，高喊：“大卿请进！”并指向前面的一座高楼，说：“大卿，您看，那里正在杀猪，为了庆祝大会，大卿正召集僚属们呢。”次日清晨，马元益将这个梦境告诉了大理寺卿周三畏，并猜测这可能预示着建亥之月会有升迁的机会。

然而，故事并未止于此。第二年冬天，大理寺变身为审讯岳飞的制院。每到夜晚，周三畏时常悄悄造访审讯之地。在一个月色朦胧的晚上，他在古木之下现一个似猪非猪的生物，头上竟然还长着角，这让他惊恐不已，连忙后退。谁知那神秘生物却慢悠悠地走向监狱旁边的小祠堂消失不见。接下来几晚，周三畏再次探访，恰逢月光明亮之时，又看见了那个怪兽，其头顶赫然贴着一张写着“”字的小纸片。他暗自思忖，或许这意味着此案结案后将有皇恩降临。

后来，周三畏听岳飞家中的僧人惠清透露，岳飞年轻时曾在相台任职游徼，那时有个擅长相面的舒翁对他颇为青睐，常备茶水美食招待岳飞。舒翁曾私下对岳飞说：“你可是猪精转世，虽然在人间必然成就一番伟业，手握十万兵马，建立赫赫战功，甚至有望位列三公，但猪的命运历来悲惨，最终难逃屠宰的命运。若你将来得志，务必尽早急流勇退。”岳飞当时只是付之一笑，没有放在心上。直到现在，这些预言竟一一应验，不禁让人感叹万分。而这一切，都被马元益生动形象地讲述出来，增添了几分悬疑色彩和幽默元素。

在绍圣年间，有个和尚去天台游玩，结果迷路了，误入越州新昌县的沃焦山。他爬上山去，竟然现了一座大佛寺，可是寺里静悄悄的，一个人影也没有。和尚心想，这寺庙也太清静了吧，连个人声都听不到。

他走进大殿，看到一群官吏正在严肃地处理事务，心里就觉得奇怪，这深山老林的寺庙里，怎么会有官吏呢？他小心翼翼地走进法堂，穿过两重屋子，才看见几个长老坐在那里，一声不吭。

和尚想上前打个招呼，可是长老们却摇摇头，示意他别说话。和尚只好退到一旁，偷偷观察。过了一会儿，听见有人请第一长老升堂。这个长老一上台，就开始号啕大哭。突然，从他身上冒出熊熊大火，一下子就把他烧成了灰烬，连站在他前面的那个穿着紫衣、戴着金章的人也一起被烧死了。

接着，又有一个长老升堂，同样的情景再次上演。和尚吓得魂飞魄散，连忙问旁边的官吏这是怎么回事。官吏告诉他，这些长老都是因为平时不守戒律，乱当住持，还诽谤佛法，所以受到了这样的报应。那个紫衣金章的人，就是请他们升堂的主人。

和尚吓得赶紧跑了，下山的时候，遇到几个士兵正押着一个老妇人。他仔细一看，这老妇人竟然长得像他母亲。他回头看了一眼，老妇人就大声喊他：“你平时总是胡说八道，害得我也受这样的罪！”说完，她就被士兵们匆匆带走了，和尚连话都没来得及说。

和尚下了山，想找条路回去，就问当地人这山上有没有寺庙。当地人告诉他，这里根本没人来，怎么可能有寺庙呢？然后给他指了条别的路，说这条路才能去天台。和尚一问日期，才现自己已经在这里迷路了三天三夜。他也不敢再去东边游玩了，直接回家去了。

结果回到家一看，他母亲已经死了。这件事后来传得沸沸扬扬，好几个长老都因为害怕而辞去了住持的职位。关子东和强幼安还特地写了文章来记录这件事呢。

蓝乔，笔名子升，一个来自循州龙川的神秘人物。他的母亲陈氏，曾向罗浮山祈福求子，果然在梦到仙鹤飞聚家中那晚诞下了他，而且产房里还闪烁着奇异的光芒。这位十二岁便能出口成章、挥毫泼墨的小才子，引起了相面先生的注意。他对陈氏说：“你儿子骨骼惊奇，若从政，有望成为将相；若修道，定能羽化成仙。”蓝乔听后淡然一笑：“相较于将相，我更向往逍遥仙境。”从此，他便潜心研读道教典籍，但苦于无人引导，便决定告别母亲，踏上了前往江淮和京师的求学之旅。

七年后，蓝乔归来，对母亲说：“我原本打算浪迹江湖，此次回来，只因挂念您老人家。”他赠给母亲一颗神奇的丹药，称服用后可延年益寿，强身健体。一年多后，他又准备远行，并留下几斤由真气炼制而成的黄金供母亲使用，同时告知母亲，此行恐难再归。

在京师时，他偶遇潮州人吴子野，正值酷暑之际，两人一同登上汴桥买瓜。蓝乔嫌弃瓜上有尘土，竟将其投入河中，而后悠然自得地在水面上啃食瓜肉，令吴子野瞠目结舌。夜晚，吴子野去探望蓝乔，现他已沉睡，鼾声如雷。蓝乔醒来后笑着说：“我在河中等你吃瓜呢，你怎么没来？”吴子野这才意识到蓝乔早已得道成仙，不禁羞愧并深感敬仰，从此甘愿为他效劳。

后来，蓝乔游历洛阳，身着百结布衣，常出入酒肆豪饮数斗。他还有一个奇特的表演——脚踩百张薄纸，让人逐一抽取，却无一片破裂，原来是因为他身轻如燕。他告诉人们自己乃是罗浮山的仙人，即将飞升。有一天，在郊外卖药时，他再次展示这一绝技，待纸抽完，双脚离地，乘风踏云，一群仙鹤从南方翩然而至，迎接他飞升。此刻，空中传来隐约的笙箫之音，他还深情吟诵李白的诗句：“遥想夫子高不可攀，只能昂思念，空自愁断肝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