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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良臣一听,心里就想:“哎呀,这妹子这么可怜,要不我带她回家吧?”于是他就对妇人说:“你要是没地方去,就跟我回家吧。”妇人一听,赶紧擦干眼泪,点头答应了。就这样,两人一起回到了赵良臣家。
赵良臣对老婆说:“我刚才在田里碰到个妹子,她没地方去,我就带她回来了。咱们家正好缺个丫鬟,就让她留下来吧。”他老婆也是个温柔贤惠的人,没多想就答应了。
赵良臣家穷得叮当响,屋里就一张床,三个人晚上就挤在一起睡。第二天早上,他们三个人还一起吃饭。吃着吃着,赵良臣老婆突然说:“我昨晚摸你,怎么觉得你身上冷冰冰的,跟平时不一样啊?”妇人一听这话,脸色就变了,也不说话,直接放下碗筷就走了。
赵良臣觉得老婆说话太直接了,就把她责怪了一顿,然后亲自去追那妇人。他老婆因为这事儿也没心思吃饭了,一直等到中午才开门看看情况。这一看不得了,她老公居然不见了!她赶紧告诉邻居们,大家一起去找。找了三天三夜,终于在门外的小溪边找到了赵良臣的尸体。他上半身在水里泡着,下半身躺在沙滩上,已经死得透透的了。
同宿舍的哥们儿们帮忙把尸体运回去,大家都纳闷儿这到底是咋回事儿啊?有人说这妇人是鱼精变的,有人说是蛟精变的。总之这事儿挺诡异的,谁也说不清楚。
这事儿是朱熙载舜咨告诉我的,他当时说得绘声绘色,听得我都毛骨悚然。看来啊,这世界上还真有咱们解释不了的事儿呢!
绍兴二十四年正月,沈太虚以吏部郎中的身份担任省试参详官。这天夜里,他起身去上厕所,回来的时候,书吏在前面打着灯笼引路。两人走到值班室门口,书吏突然一声惊叫,扑倒在地,灯笼也灭了。沈太虚吓得魂飞魄散,大声呼救。院子里的人虽然都睡了,但听到叫声也都纷纷起床出来看。
这一看不要紧,只见值班室里的小吏,已经吊死在房梁上了,双脚离地五六尺高,看着就不是人力能做到的。有个在仪鸾殿当过兵的老兵说:“这是鬼干的,别急,咱们慢慢处理。”于是他们搬来几张桌子叠在一起,小心翼翼地解开小吏脖子上的绳子,掰开他的嘴,灌了点热汤进去。过了一会儿,小吏才悠悠醒转,能开口说话了。
他断断续续地说:“昨晚郎中读卷读到半夜,我和书吏都困得不行,迷迷糊糊地打盹。突然有个人从外面进来,穿着青布道袍,戴着青巾,看着像个道士。他问我:‘你怎么在这儿?’说完就用手在我头两边按了按,然后就走了。后来书吏跟着郎中出了门,我一个人坐着。那个道士又回来了,说:‘外面有好多好玩儿的,你不用在这儿傻坐着。’说着就拉着我往外走。我一出门就看见外面灯火通明,车水马龙,跟闹市一样。我好奇地伸头往里看,就觉得门越来越窄,眼前越来越暗,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二天,小吏整个人呆呆傻傻的,像失了魂一样。沈太虚就让他回家休息了,过了一个月才慢慢恢复正常。这事儿刘共叔亲眼所见,说起来都觉得不可思议。看来啊,这世界上还真有些事儿,是咱们凡人解释不了的。
话说泉州有个叫陈方石的士人,跟东庭观的一个道士交情不错。有一回,陈方石去村里办事,晚上做了个梦,梦见自己来到了官府,看见庭下正在审理囚犯。突然,一个官吏大声喊道:“把泉州那个道士给追来!”陈方石一看,哎呦,这不是东庭观的那个道士嘛!
接着,又一个官吏从旁边递过来一卷文书,让道士读。道士读起来,陈方石一句也听不懂,就听见其中一件事说:“某年某月某日,取了观里的谷子酿了酒。”读完之后,官吏问:“是不是这样?”道士点了点头,承认了。官吏就把那卷文书包起来,从道士的头顶一直裹到脚底板,然后一把推倒在地。道士在地上滚了几滚,竟然变成了一头大水牛!
陈方石一下子惊醒过来,吓得出了一身冷汗。他赶紧跑去找那个道士,结果一问才知道,道士竟然在那天晚上死了!陈方石这才明白,原来自己梦里看见的都是真的。这事情传出去之后,大家都觉得神奇得不得了,都说这道士肯定是有什么秘密被官府知道了,才被变成了水牛。陈方石也因为这个梦,成了村里的名人,大家都叫他“陈季野”。
话说徽州黟县有个叫黄汝能的人,他在绍兴十七年当上了临安北厢官。他有个小儿子,今年才十七岁,平时连诗都不会写。可突然有一天,这小子的灵感就跟开了挂一样,一口气写了十几诗,那风格飘飘欲仙,跟神仙似的。诗里尽是些道家的巫山神女之类的故事,让人看了都觉得他肯定是被什么神秘力量给附体了。
黄汝能心里那个急啊,因为他家里以前就有个少年侄子,也是这么突然变得神神叨叨的,最后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他怕小儿子也步上后尘,就私下里找他谈话,试探地问:“你是不是跟哪家姑娘好上了,才会有这种奇怪的念头?要知道,你爹我可是这儿的官,万一出点什么事,我这乌纱帽可就不保了。”
小儿子一脸无辜地说:“没有啊,爹你想到哪去了。”
可过了一段时间,黄汝能现这小子的神情越来越呆滞,就像丢了魂似的。他想让小子的舅舅带他回乡下老家去,可舅舅正好要参加考试,没时间。没办法,黄汝能只好把他关在一间屋子里,让几个仆人日夜守着。
可连着几个晚上,仆人们都偷懒打了个盹儿,结果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小儿子就不见了。大家找来找去,最后现这小子跪在窗户下面,用衣带把自己给勒死了。
这事儿传出去之后,大家都议论纷纷,说这小子肯定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给缠上了。程泰之听说了这事儿,也摇头叹息,说这世道啊,真是越来越邪乎了。
话说有个叫王师道的绵州人,字深之,这哥们儿绍兴二十八年带着老婆孩子从四川出,准备去京城赴任。第二年正月最后一天,他做了个梦,梦见有人拿着三省大程官的状子来找他,说:“王大人,您有新的任命了,这是黄敕,您看看。”王师道接过黄敕一看,原来是让他去管某个院子。他心里一琢磨,说:“我现在已经是通判了,怎么着也得升个郡守吧,怎么反倒让我去当个监当官呢?”那人说:“这官儿可不好得,还是上帝亲自安排的,您可别推辞啊。新任命的官马上就到了,您赶紧去上任吧。”
王师道一听,赶紧上车,走了没多远就到了一个大官府。只见大门敞开,门头上写着五个大字:“恩稚所稚院”。他进去一看,里面全是各种各样的禽鸟,尤其是麻雀最多。他正看得起劲呢,突然醒了过来。醒来后,他把这事儿告诉了家里人,誓以后再也不杀生了。他还觉得自己可能活不长了,就开始料理后事,还嘱咐儿子去拜访那些在朝里当官的乡亲。
梦后的半个月,王师道果然被任命为达州知州。又过了十几天,他出去拜访完人回来,坐在轿子里就病了。到了船上,他就一命呜呼了,那时正好是三月四日。这事儿传开后,大家都说王师道这是去了那个“恩稚所稚院”当官了,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话说张子韶侍郎,曾经因为一些事情被贬到大庾居住,结果得了眼病。后来他去永嘉当了太守,却又中风了,手脚都动弹不得,眼睛也看不清东西了。没办法,他只好请求辞官,回到盐官老家去养老。
绍兴二十九年三月十五的晚上,张子韶做了个梦。他梦见一个穿着青衣的人领着他来到一座大寺庙前,只见门上挂着一块金字牌匾,上面有八个字,但他只记得其中两个字——“开福”。寺里有个和尚,看起来像是个知客僧,见到张子韶特别高兴,请他进去坐。
张子韶好奇地问:“你们的主持是谁呀?”和尚说:“是沈元用给事。”张子韶一听,说:“哎呀,我跟沈先生好久不见了,真想见见他。”于是他就让人取来官服,准备拜见。沈元用一见他,也很高兴,两人就像老朋友一样聊起了天。沈元用还告诉张子韶:“你父亲也在这儿呢,我让青衣人带你去见他。”
于是张子韶就被带到了方丈东边的小堂里,只见他的父母正坐在那儿长啸。张子韶赶紧上前拜见,号啕大哭。旁边有人训斥他:“这儿可不是哭的地方!”
后来他们又走到法堂前,张子韶问:“怎么这儿没有佛殿呢?”青衣人说:“这儿把整个宇宙都当作佛殿了。”张子韶又说:“我现在又病又瞎,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看见佛,能不能念经。”青衣人笑道:“侍郎您什么时候没见过佛,什么时候没念过经呢?”
他们又走到门边,那儿有个小池塘,池水清澈见底,旁边还围着栏杆。青衣人说:“这是功德水,您喝一口吧。”张子韶就喝了一口,只觉得清凉透骨。
他们又来到西边的一个屋子,屋里特别干净,墙上挂着一幅画像。张子韶一看,惊呆了,那画上的人竟然是他自己!他赶紧问青衣人:“这是怎么回事?”青衣人说:“以后您会主持这儿的,等您看见玉带了,就来吧。”说完,张子韶就醒了。
他赶紧叫来门人郎晔,让他把这事儿记下来。大家都说梦见玉带是个好兆头,预示着张子韶的病会好起来,而且以后还会升大官。
果然,到了六月二日,张子韶的眼病和中风竟然都好了。他高兴得不得了,马上就去祭拜祖先,然后又去亲戚朋友家聚会。就这样过了五天,有一天他跟几个学生一起读江少虞编的《事实类苑》,读到章圣皇帝东封泰山、丁晋公取玉带的事时,他突然大怒道:“丁谓真是个奸臣!连皇帝的东西都敢用手段弄到手!”说完他就生气了,把书一扔就进屋去了。结果他的病又犯了,说不出话来。第二天,他就去世了。大家这才明白过来,原来那玉带之梦是个凶兆啊。据说张子韶去世时享年六十八。这事儿是窦思永告诉我的,他当时正在盐官当县尉呢。
话说在泸州合江县赵市村,有个叫毛烈的村民,这家伙靠些不正当手段了财。只要听说别人有块好地或者好房子,他就千方百计地想办法弄到手,不弄到手誓不罢休。
昌州有个叫陈祈的人,跟毛烈关系不错。陈祈有三个弟弟,都还小,他担心等弟弟们长大了分家时会有麻烦,于是就把家里的田产全都抵押给了毛烈,换了数千贯钱。后来,陈祈的母亲去世了,他把剩下的田产分成四份,然后带着钱去毛家赎回抵押的田产。
谁知道毛烈这家伙贪心不足,收了钱却不想还田产了。他跟陈祈说:“过几天再给你田契。”陈祈心想有张纸条作证也行,就答应了。可过了几天,他去找毛烈拿田契,毛烈却避而不见。陈祈一气之下,就把毛烈告到了县衙。
县里的官吏收了毛烈的贿赂,就偏袒他,说:“官府用的文书怎么可能有交易数千贯钱却没有田契的呢?我这就报告给县令。”县令审案果然按照官吏的意思来,陈祈被诬陷受了杖刑。他又告到州里,告到转运使那里,可都没人帮他。
陈祈一气之下,就准备了牲口和酒去神社诅咒毛烈。结果他做了个梦,梦见神告诉他:“这事儿我办不了,你去东岳行宫祷告吧,那儿能帮你。”
陈祈到了东岳行宫,在神殿上,听见帷幕后面有人说话:“晚上再来。”于是他赶紧出来了。到了晚上,他又进去拜神,把状子放在几案上,又听见有人说:“出去。”他就退了出来。
这时候是绍兴四年四月二十日。接下来的三天,毛烈在家里突然被一个穿黄衣服的人抓住胸口打了一顿,他跑回家后就死了。又过了三天,一个牙侩和一个奴仆也相继死去。最后,陈祈也死了,但过了一会儿又醒了过来,他告诉家人:“我刚才去阴府对质毛烈的事了。你们好好守着我七天到十天,别急着收殓。”
陈祈进入阴府后,有人带着毛烈和那个牙侩来跟他对质。毛烈还是嘴硬,说没欠陈祈的钱和田契。狱吏指着他的心说:“这儿就是证据,还要什么田契?”然后取来业镜一照,就看见毛烈夫妇并排坐着收陈祈钱的情景。狱吏说:“果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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