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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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太华之宫（第1页）

在一个充满迷雾的莆田小镇，有个名叫方朝散的家伙，名字听起来挺有诗意，但人却神秘得让人摸不清头脑。政和初年，他当上了歙州婺源的小县令，可有一天，他突然病得跟只烤鸡似的，躺在床上哼哼唧唧，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就在这时，奇怪的事情生了。方朝散迷迷糊糊中，耳朵里突然响起了叮叮当当的天籁之音，就像是开了场没观众的演唱会。紧接着，一群穿着飘飘欲仙的女童，就像是从年画里走出来的一样，每人手里都拿着彩旗和幡子，蹦蹦跳跳地来到他床前。

方朝散还没反应过来，脚下就涌起一片彩云，把他整个人包裹起来，然后“嗖”地一下，他就飞上了天。眨眼间，他来到了一座金碧辉煌的城市，城里有一座大楼，亮得跟灯泡似的，门上还写着“太华之宫”四个大字。

宫里给他准备了个软榻，让他坐下休息。旁边站着一群侍女，就像模特走秀一样排成一排。不一会儿，一个长着长胡子的道士乘着云彩飘了过来，头上戴着碧冠，身上披着霞衣，手里拿着玉简，走到方朝散面前就拜。

方朝散被这阵势吓得不轻，刚想起来回礼，道士就摆摆手说：“哎呀，我可是您的下属，您就好好坐着，让我给您拜个够吧！”拜完之后，道士恭恭敬敬地说：“碧落洞玉华宫的莫真君让我来问候您，自从在瑶台分别之后，人间已经过去了几十年了，真希望早日能再次见到您啊！”

方朝散听得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怎么回答。道士见状，就解释说：“这凡间的世界太浑浊了，容易让人忘事。您可能已经把以前的事情都忘了吧？那我来帮您回忆回忆。您啊，原本是唐朝武后时期的人，出生在冀州，能写一手好文章，但就是爱喝酒，不太检点。那时候河北生了大瘟疫，您写了药方贴在大街上，救了好多人的命。后来您在梦中得到消息，说您做了那么多好事，连上帝都知道了，要召您去做神仙。您这人本来就有点落魄，一听说要当神仙，就更放纵自己了，最后喝得醉醺醺的，一不小心掉井里淹死了。”

“您死后过了很久，因为之前的功德，上帝又召您去了白玉楼。当时还有四个人一起被召见，上帝让他们每人写一篇文章，题目是‘大道无为赋’。您写了句特别牛的话：‘帝凿窍而丧魄，蛇画足而失杯’，上帝看了特别高兴，就把您评为第一名，还封您为修文郎，专门负责写文章。后来您又升了官，成了玉华侍郎，跟您一起工作的还有十八个神仙，每天都陪着上帝。有时候早上皇帝要去紫霞宫，宫里的宫女们还没起床呢，皇帝就到了。有时候她们晚起了一会儿，才画了个眉毛，就得赶紧出去迎接。有一次皇帝看到了，就笑着说：‘你们这些懒丫头，快让侍郎们给你们写诗吧！’您当时写了句特别逗的话：‘晓妆不觉星舆至，只画人间一壁眉。’”

方朝散听完道士的话，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还有这么一段传奇的经历啊！他忍不住笑出声来，心想：“这当神仙的日子，还真是挺有意思的！”

这皇帝啊，一开始可是对那先生赞不绝口，可谁知先生太过恃才傲物，宠得有点过了头，结果大家都开始嫉妒他。于是，皇帝就下令把他贬到了群玉外监。在辞行的时候，皇帝还特意说：“群玉殿可是我的图书宝库，要不是你文学出众，还真不容易待在这儿。”从这以后，皇帝和先生的见面就少了许多。

有一天，皇帝和一群神仙在瑶圃游玩，突然想起了先生的才华，就派人去请他。可先生却说自己生病了，没去。嘿，你猜怎么着？他其实正和侍女宋道华在池塘上划船呢，两人手牵手，一副恩爱夫妻的模样。这一下可被使者逮个正着，回去就告了状。皇帝看了奏折，笑着批道：“男的是东家的儿子，女的是西家的女儿，都下凡去吧！”

原来这宋道华是蜀中人，而先生则是闽人。先生考中进士后，做了邵武判官。皇帝本想召他回宫，可有人却说：“邵武那地方，炎气正重，需要先生的仙骨来镇压。”于是这事儿就搁置了。最近皇帝又下诏，说再过十二年就让先生回宫。而那莫真君，就是代替先生做侍郎的。他怕先生在尘世里犯错，或者沾染上什么不好的习气，就再也回不了仙界了，所以特地派弟子来提醒。

这宋道华呢，已经先一步回到了仙界，拿着宝幢站在一旁，拜了拜说：“人世间的事真是太繁琐了，如果能再回到碧落洞，看到那金毛狮子，那我就能千秋万岁，永远没有烦恼了。”方先生听了他们的话，这才恍然大悟。道士和众女都谢过之后，就离开了。方先生全身冒汗，一下子醒了过来，原来他已经睡了三天三夜。

醒来后，他立刻召集了手下和子孙，详细讲述了自己的所见所闻，然后向郡守申请退休。那时他已经六十二岁了，后来就不知道他去哪儿了。这事儿是我父亲从乡人胡霖卿那儿听来的，也有人说过详细的记载，可惜后来遗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