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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我很美?”安娜低声问,脚步随着卡列宁缓慢地走着。
“我们结婚八年了,安娜,我自然知晓你的样子。”卡列宁说。
安娜挽着卡列宁的手臂,然后慢慢地滑了下去,最后在卡列宁的脉搏那里停了一会儿。
“我学会了这一招。”
卡列宁偏头看了自己的妻子一眼,然后说:“你学习一向很快。”
安娜露出一个愉快的微笑。
他们到了马车里,谢廖沙围着安娜,道:“您是我的妈妈吗?”
“如果我不是你的妈妈,那谁是你的妈妈?”
谢廖沙用手画了一个大大的圈。
“但是,您今天是这么这么的漂亮!”
安娜被逗笑了,亲了谢廖沙一下。
“谢谢你的赞美,小绅士。”
谢廖沙咯咯地笑着,然后搂着安娜撒娇。
卡列宁咳嗽了一身,道:“谢廖沙,忘记我跟你说的了吗?”
“但这里不是晚会的地方,我还在马车上,跟您和妈妈在一起。”那意思是,现在我有撒娇的权利,而您真不应该制止我。
卡列宁抿了一下嘴唇:“我希望你能每时每刻都谨遵好习惯,保持你的礼仪,而不是单纯的做给别人看。”
“我,我记住了,父亲。”谢廖沙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端正的坐好了。
安娜看了卡列宁一眼,道:“没必要对他这么严苛吧?”
“好的习惯有时候需要花一辈子的时间去养成和维护,而坏的习惯通常只需要一瞬间的放纵。”卡列宁说。
“哦,那我来腻着谢廖沙吧。”
卡列宁拧了一下眉毛,直到他意识到安娜只是在开一个玩笑,然后他就收敛了表情,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暂时不打算说任何事,随便他们去打闹。
等他们到了舞会现场,才发现,尽管莫斯科远不如彼得堡更为富贵,但恰恰是这样,这儿的舞会绝不输给彼得堡。
来的人很多,其中还有一位老熟人。
卡列宁望向那位正瞧着他妻子的人,从他那头黑发到英俊的面庞,一直瞧到对方崭新的军鞋。
他移开视线,在瞧出渥伦斯基犹豫不决的神情之后,向自己的妻子伸出手。
安娜望向那只向她伸过来的手,稍微有些意外。毕竟,这会儿才刚刚开场,像他们这种已经结婚八年的老夫老妻,按道理是不会成为第一对滑入舞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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