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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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弟，你回来了？”一直在莫声谷院子里等候的宋远桥，看到莫声谷回来，一脸笑意地望着他。

“大哥，你在等我？”莫声谷看到宋远桥也是一脸讶异，不晓得为什么大师兄会特地在这里等他。

“是啊，大哥是等你回来要向你说声恭喜的。”宋远桥对于师父的童趣也是颇感无奈而又不能违背，况且，他亦是身为参与人之一，能看到向来正经的七师弟也有憋屈的时候，他每每想起之时还是忍不住想大笑一场，而此时的宋远桥正憋着肚里的这股笑意，脸上尤装做一本正经地向莫声□喜。

“我？我会有什么喜事？大哥不是在说笑吧。”莫声谷突然听到宋远桥这么说，心里半是惶恐半是不解。

“师父已经替师弟定下了门亲事，今日也过了文定，等哪日再择一良辰吉日就能迎娶新娘子过门啦。”宋远桥一脸喜色地向莫声谷解释道。

“什么？师父他……他老人家怎么没跟我说呢？”莫声谷闻言一阵愕然。

“怎么会？师父不是说上个月就已经和你提过了？你也没有反对啊。”宋远桥装出一脸的惊讶，彷佛真是那么回事般。

“啊？师父是……是有提过，可是……我……”莫声谷以为张三丰为他定下的是襄阳的那门亲事，脸上剎时一片惨白，只是亲事已经定了，他岂能违背师父的意思。

“既然确定提过就没问题了，七弟，这玉佩就是你和那姑娘的订亲信物，你可要仔细收好了。”宋远桥又拿出另一块显然和早上交给周芷若的那块是一对的玉佩，慎重地交给了莫声谷。

“我知道了，谢谢大哥。”莫声谷心中漫过一阵酸楚，他微带涩然地接过了玉佩。

“那我先回去休息了，七弟也早些歇息。”宋远桥把东西交给莫声谷后，任务也算完成了，关切地交代莫声谷一声就转身离开莫声谷的住处。

“大哥慢走。”莫声谷黯然地目送宋远桥离去。

他默默地回到房里，看着手中的玉佩，又拿出怀里的荷包，忍不住一阵鼻酸，他忍着眼中的泪意，将玉佩放到了枕头下，虽还不知道师父定下的迎亲日是哪天，但事实已定，他也不能再说什么，只是心中更担忧的是周芷若知道后会怎么办？他要怎么跟她说他并不是不愿……怎奈身不由己。

“芷若，对不起，七哥没法子兑现对妳的承诺了。”莫声谷紧紧握着荷包，喃喃自语道。

隔日，莫声谷也没有再下山去了，他近午时才走出房门来到后山凉亭坐着发呆，直到那个熟悉却不是此刻的他想听到的声音响起。

“七哥？你怎么在这里坐着？不怕着凉了。”周芷若见一个多月未见的莫声谷呆坐在凉亭里出神，她带着些羞怯地神色，走近莫声谷身边问道。

“芷……芷若，是妳啊。”莫声谷脸上微微的一白，即使心中想要放下了，却还是恋恋不舍地转头看向周芷若。

“都快中午了，七哥你不饿吗？”周芷若捱着莫声谷的身边坐了下来。

“我……我还不饿，妳先去吃吧。”莫声谷鼻尖飘过一阵淡淡的幽香，他不动声色地往另一边移动了些许。

周芷若被易云照顾的很好，才十岁的年纪就比上人家十二三岁的姑娘家长得还好。莫声谷在她身边也免不了一阵心波荡漾，然后却心想：如今他已然和别的女子有了婚约，不该和芷若再过度亲近的，否则对她将来名声有碍。

偏偏周芷若好像不知道莫声谷心中的想法，她亲腻地拉着莫声谷的手臂，道：“七哥陪芷若一起去吃吧，好不好？”

“这……这不太方便，妳乖，先进去吃，我一会儿再去。”莫声谷微微挣扎地拉掉那双缠在他手臂上的柔荑。

“不要，七哥不去，我也不要去。”周芷若见莫声谷不愿和她去吃饭，便有些赌气地说道。

“芷若，妳别这样，饿坏了身子可就不好了。”莫声谷颇为为难地说，他何尝不想陪她去，然而今非昔比，他总要为她多想一些。

周芷若不理会莫声谷的难处，她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往莫声谷身上仔细地看了又看后，道：“七哥，你是不是后悔了？”

“我？我后悔什么？”莫声谷对周芷若突来的疑问，感到一头雾水。

“你明明答应愿意等我长大的，为什么这会儿又这样想疏远我，不是后悔了是什么？”周芷若眼眶隐隐泛着泪光，指责莫声□。

“我……我没有，只是……”莫声谷以为周芷若还不知道师父已经替他定下亲事的事情，却自己也说不出口。

“只是什么？你连订亲的信物都不愿意戴上，难道不是后悔了？”周芷若眼眶里的泪随着话落下。

“这……”莫声谷听着周芷若的话，好似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他怔了一会儿。

“算了，你不想娶我就算了，东西还你，我这就去跟姐姐说，我不要嫁了。”周芷若见莫声谷还是没什么反应的样子，她大哭地将身上的玉佩脱下来塞进莫声谷手里，转身就跑进去。

莫声谷连细想都来不及，看着周芷若哭着跑进去，他看了看手里的玉佩，脸上的表情一僵，心里却是一阵狂喜，连忙追着周芷若而去。

周芷若速度极快地跑进房里，整个人趴在床边猛哭，等到莫声谷追进来时，小丫头的哭声还是没停下来，整个人闷在被子里，完全不理会身后的脚步声。

“芷若，妳别哭了，是七哥错了，妳原谅七哥吧。”莫声谷坐在床沿不知所措的看着小丫头，嘴里连声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