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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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这夸得也太过了。

崔大娘和卫氏听了，眼底都忍着笑意。叶蓁蓁担心徐铭再说出什么令人脸红的恭维话，便清了清嗓子，说道：“既然徐东家盛情，那我便却之不恭了。”

听到这番话，徐铭这个送礼的比收礼的还要高兴，连道是自己的荣幸——只能说，徐东家能打拼下偌大的家业，与他这份八面玲珑的本事是分不开的啊。

气象一新

一番寒暄之后，叶蓁蓁等人便起程回府了。

徐铭目送着马车离开，一转身，身边就多了一群人，这些人或是矜持或是热情，或熟悉或陌生，但见了他都笑盈盈地攀谈了起来。

“徐东家，许久不见啊！听闻贵公子在鹿鸣书院求学，没想到居然还是知府公子的同窗，有次良师益友，令郎前程似锦啊！”这是羡慕的。

“徐东家真是太低调了，我竟从不知道你与知府家有交情，难怪最近的生意蒸蒸日上，原来是贵气临门啊。”这是嫉妒的。

“徐兄，我最近新得了一方好砚，可惜家中没有长进的子弟，赠予贵公子最好。日后还请徐兄提携一二，若是能得见宁国夫人青面，得到一丝半毫的指点，某将感激不尽。”这是攀交情的。

……

千人千面，说的话也不尽相同，但表达的意思差不多，都是眼热他与崔府的关系，想要借他之力牵桥搭线的。

哪怕这些人目的不纯，徐铭也没有摆脸色，作为生意人，最懂得和气生财的道理，所以不管对方说什么，他都和和气气地回答了。

“承蒙书院的山长不弃，有教无类，犬子才能以商人之子的身份入学，至于与知府公子同窗……那是犬子的运气了。崔小郎君热情开朗，热心和善，平日里对犬子多有照顾，我们一家子都感激不尽哩。”

“方兄说笑了，哪里是我沾了贵气分明是明州府的商户都沾了贵气啊。自从知府大人和宁国夫人来了后，明州府便气象一新，别的且不谈，就说官府建造的广场和蹴鞠场，不知带动了多少生意，近来不少东家都说今年的生意好呢。这都是知府大人和宁国夫人的功劳啊。政通人和，我们底下的百姓也跟着沾福气啊。”

“李兄太见外了，你若想要得到夫人青面，何必等待我的引荐呢比如说济世堂的慈善活动，宁国夫人就常去参加，你若是心怀善心，夫人总会看到你的心意。

哪怕家中子弟不喜读书也无妨，你大概还不知道吧，圣上已经批准宁国夫人办女学，我记得李兄有一位嫡女正是豆蔻年华，何不趁早送去夫人的女学呢听说那些达官贵人的女郎也会去进学的，若是能认识一两手帕之交，学到一些诗书礼仪，可不比在家闷着好”

……

徐铭八面玲珑，左右逢源，每个人都照顾到了，说话间也十分顾忌到他们的面子，并没有因为他方才的显眼而闹出什么矛盾来。

最重要的是，大家都被他说出的消息惊住了。

“什么宁国夫人要办女学”

“哪怕是商人之女也收吗那些贵人们傲气得很，怕是不愿意让府上贵女与商人为伍吧。”

“女子无才便是德，姑娘家的待在家里才是正道，出去抛头露脸算什么这女学办得不是很妥当吧”

“你也迂腐了吧！连圣上都赞同的是，哪能轮得上你来反对呢”

……

大家议论纷纷，就女学热烈地讨论了起来。

不胫而走

无论各人心中如何思量，经过这么一遭，宁国夫人即将创办女子书院的消息不胫而走，甚至有消息灵通者打探出书院的选址就在旧国子监，心思浮动的人就更多了。

第二日，金夫人卢氏和杨同知夫人许氏带着女儿登门拜访了。

卢氏轻呷了一口下人送来的热茶后，才半是热情半是歉疚地说道：“夫人年前事忙，我们原本是不该登门打扰的，只是有些事我们拿不定主意，故而冒昧登门上门拜访，想请您帮忙拿一拿主意。”

徐氏满脸的不好意思：“原本还想要再等等的，但我们担心您年后更忙，便约好了今日登门了。”

金颖萱和杨婉诗两个小丫头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听着，像极了那些被家长带去探望老师的小学生。

叶蓁蓁大概能够猜到她们的来意，便直接开了口：“你们是为了女子书院一事而来”

卢氏连忙应道：“夫人您真是料事如神，我们正是为此事来的。我们之前就从邸报上得知这个消息，只是不知具体什么章程，昨儿个坊间传了不少消息，半真半假的，我们反倒拿不准主意了。”

“坊间说什么了”

叶蓁蓁惊讶极了，坊间又传什么消息了她怎么一点儿风声都没听着知道卢氏细细道来，叶蓁蓁才隐隐知道此事与徐铭有些关系。

她还想着等到年后再打广告呢，没想到现在就人尽皆知了——不过这也给她提供了一个新的思路，年节时候亲朋好友走动频繁，岂不是绝妙的广告机会若是等到年后再宣传，效果就没这么好了。

短短一瞬间的功夫，她大概就有了些想法，只是面上不显，与卢氏她们说道：“消息来源我大概知道，不过对方也是好心，估计没想到消息会越传越离谱，到最后竟成了只收商人之女的学院。不过也是我失策了，女学本来就有不少人关注着，我一直没说个章程，大家才心里有没有底。”

许氏恭维道：“都说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夫人您整日忙碌操劳，偶尔顾及不上也是正常的。如今诗娘和萱娘愈发稳重了，您若是有什么差使，尽管差遣她们帮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