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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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雨过必然天晴（第2页）

“以前经常听，”他说，“到现在我还记得这怎么唱来着。”

说着枝川树哼了开头的几句：“ridersoorm~intothishouseeareborn，1ikeadogithabone……”

惊讶的神色罕见地在松下雪脸上一闪而过：“怪人。”

“哪里怪了？”

“跟我一样听这些的人一个都没有，你居然听。”

“班上同学呢？”

“开什么玩笑，他们只觉得这东西很吵。”

那也正常，随着电子乐和流行音乐在市场的火热，过去风靡全球的摇滚俨然成为了一种小众的爱好。

枝川树接触摇滚乐也是出于偶然。

大学被玩音乐的室友拉过去凑人数，强行组了个乐队，演奏的净是些摇滚歌曲。

虽然是零基础，但通过他们大量的练习和不厌其烦地涉猎歌曲，在一届文化祭上取得了不错的演出效果。

他也是在这时认识了披头士，沙滩男孩，滚石等一众乐队。刚刚松下雪提到的歌曲则是大门乐队的一曲子。

伴随着吉他手罗比克雷格和鼓手约翰丹斯莫蓄势待的前奏，吉姆莫里森在迷蒙的雷雨声中一展歌喉，描绘了一个在暴风雨中驰骋杀戮的骑士。

当莫里森清唱到“gir1syougotta1ovethosemen”之后，之后长达三分钟的钢琴so1o让人闭上眼睛就不禁在脑海里出现了一群在风雨中驰骋的骑士。

“这曲子其实没你说的那么糟糕，”枝川树说，“不喜欢还可以听听他们其他歌，真不差的。”

他试图为莫里森辩解。

“是吗？”

“相信我，《点燃我的火焰》就不错，除此之外还有《灵魂厨房》、《水晶船》、《间谍》……都是好作品！”

松下雪钦佩似地说：“你记住的还真不少。”

“算不上多，但四年听下来一些有名的还是听了个遍的。”他说，“玩乐队的必须听，听少了人家一问不就露馅了吗？”

“你现在还玩乐队？”

“现在不玩了，以前玩得厉害。有时候赶着去现场演出，经常翘掉无关紧要的课。”

“为什么现在不玩了？”

“为什么呢？”

“告诉我。”松下雪说。

枝川树感受到她突然散的气场，开口道：“原因很简单吧。你看我现在，不是在辅导你学习吗？当老师做家教，要工作啊——乐队里的其他人还不是跟我一样，成年人了。”

成年人了——好沉重的话题！枝川树似乎能听到自己在心里叹息。

回想起那一个个弹到手指疼痛，全身酸的日子，大家挤在狭窄的练习室，一遍又一遍演奏约翰列侬，演奏埃尔维斯普雷斯利，夜晚的风混杂着温热的余音，四个人在演出结束后的林荫间旁若无人地大笑跌倒，炽热的夏季漫长得似乎不会终止……

然而任何热烈的故事总会以分别的悲伤结尾，毕业后成员便各自分道扬镳，独自面对今后的人生。

尽管那时都在强调保持联系，但结果都如大多数人分离一样，音讯逐渐飘渺。那是一段小有遗憾的幸福时光。

“又在织了。”

“好吧，这次我的情绪确实产生了波动。”枝川树承认。

“影响可大？”

“不要紧的。”他摇摇头，像在心里做了某种决定，过了一会儿才说道：

“既然你喜欢摇滚乐，现在正有时间，那跟我去一个地方好了，你愿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