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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明堂摇头。
谢湛意外了,赵家吃了这么大的亏,竟肯咽下?难道里面还有什么他所不知道的事?毕竟这么好一个收拾吕德胜的理由,赵家竟然愿意放过?
他回想了一下父子两人的谈话,突然问道,“赵彬是什么时候在哪遇到吕颂梨的?”两人到底为什么生了这样大的冲突,吕颂梨不像是那等无脑之辈。经过太后宫宴之后,谢湛就意识到自己对吕颂梨这个前未婚妻绝非他以前认为的那样安静木讷。她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就挑起这么大的矛盾。
他爹接下来的话,印证了他心中的猜测。
“这事是赵彬先挑起的,吕颂梨今天一早出城去了平安镇,赵彬在她回来的路上设伏,被她事先察觉了,然后她联合秦晟一起,反手就将赵彬给废了。”
是他起的头,谢湛猜到了,但是这个理由不够,“还有吗?”
谢明堂迟疑了下,说道,“赵彬被他们下了下三烂的药,除了他之外,他带去的人也一并被下了同样的药,然后……那药是赵彬带去的。”因为赵彬被打断了腿没有行动力,跑不掉的他被好几个家丁轮了,据说后面都开裂了。
杀人诛心啊。这手段另人指!他这么大年纪了,听到这事,都觉得不忍。太惨了。
后面的不用说下去了,他已经能预料到接下来会生什么事了,谢湛闭了一下眼,再睁开时,眼中有冷意掠过,“这个蠢货,被人反算计了。”
这一大早,谢吕赵三家的主事者都在忙着因为太后赐婚而衍生的杂事,原来吕颂梨没有亲自来谢家,恐怕早就为赵彬准备了这么一份大礼,偏赵彬自以为得计。
谢明堂点头,“是的,听赵彬说,他遭受这一切的主使竟然不是秦晟,而是吕颂梨。你说,她一个女子,怎么手段这么狠毒?心也狠。”女人狠起来,真没男人什么事了。
谢湛心说,猜到了。
“赵彬恨毒了他们。”
谢湛心想,赵彬恨又如何?他的遭遇,赵家目前遮掩还来不及呢,包括他自己,估计也是一样的意思。要是闹到皇上跟前,他也不用做人了,这一辈子就毁了。虽然说,因为腿废了,这辈子估计也……但好歹目前还有点希望不是,万一哪天遇上神医呢?
赵彬也真是的,这个时候去招惹吕颂梨干嘛?这里面的是非曲折,外人不清楚,自己人心里还不门清吗?谢湛既觉得他可怜,又觉得他活该。
如果此时吕颂梨知道谢湛的想法,一定会无比赞同的,所以这人啊,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她没要他的命,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顺便收了点利息,已经很仁慈了。
谢湛这会对赵彬也很厌烦,他自己被废了不要紧,还乱了他的布局。
在大黎朝,文臣武将之间,是有天堑在的。赵家文官世家,赵彬能年纪轻轻地就进入城外三千营任职从六品的武骑尉,其中不乏秦家的帮扶。
赵彬在他的布局里,占据着一个挺关键的位子,可是如今呢?赵彬就成了一枚废棋。若是能用赵彬能废掉吕家,倒也划算,可吕家未必没有后手,这情况让人进退两难。
“现在我们面临的问题,面对赵文宽的求助,应该如何帮他扳回一城。”其实刚才从赵文宽那里得知了整件事情的经过时,谢明堂说不出心里是个什么样的感受,有震惊,也有淡淡的悔意。经历了退婚换夫的事件后,他们能感受到吕颂梨这个人明显地蜕变。她的每一次的进和步蜕变,都是因为他们主动或者被动地推着她。这么一想,感觉是因为他们,才成就了她一样,然后就怎么都不得劲了。
但这股情绪很快就被他压下来了,为政者,面临选择时,三思而后行,可一旦选择了,最忌三心二意,他们现在最需要做的是往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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