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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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匪徒（第2页）

“至于你嘛，当然是干老本行咯。”

李母手往屋旁边的一个小棚一指，正是昨天刚买回来的大水牛。

吃罢早饭，李毅按其母亲的吩咐拉着自己的宝贝朋友出了门来。过程虽然一样但是意义却是不同，以往是给别人打工，现在是给自己做事，颇有一种翻身农奴把歌唱的快活。

今天的目的地路程不短，一人一牛走了足足半个时辰才到。

那是一片半开阔的草地，不少高大树木已经被村民们砍伐掉做了柴火，只剩一些高矮不定的灌木，远处几座山上倒是林木茂盛，平时除了村中的猎人少有人会踏足，现在正值开春，山中野货稀少倒是连猎户都不来了。

孩童像往常一样将牛放开，任由其四处溜达吃草，附近没有田地，倒不用担心其祸祸人。

接着就往一棵小树下的草地上一躺，借着阴凉就打起盹来。兴许是因为昨天晚上太激动了，这一眯眼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家牛已经跑远。

“王二麻子，你别干愣着，老大吩咐我们两的事要是办不好，回去定是要打一顿的，还不好好想想办法。”在离李毅放牧不远处，正有两个汉子往他那边赶来，其中一位正是被黑虎派遣出来寻找吃食的那人，另一位则是他自己拉来帮忙的。

王二麻子在落草之前就是自个乡里有名的混混。后来或许是觉得小打小闹没有意思，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上山跟了那唤作黑虎的土匪头子，干起了无本买卖。

此时，他也正挠着头不知所措：自家头儿吩咐的事他是明白的。大家一路跑过来，风餐露宿吃了不少苦头，如今刚刚驻扎下来，确实需要好好休整一番，只是三十多名大汉的吃食交给他实在是有一些个为难的。

“催什么催，老子这不是在想办法呢嘛。”王二麻子想了一会儿也没有什么头绪，不耐烦的说道。

“不催不行啊，当家的手段你是知道的，要是完不成任务，你我都没有好果子吃。”同行汉子回口道。“要不就到王家村花银子买些拿回去交差?”

“不行，量少还好，东西太多了，当家的一早就提醒过，不能到村中置办，免得打草惊蛇。”

怕自然是极怕的，但是要叫他想出一个好办法一时也是做不到的，只得无奈回应。

王二麻子说话间似是想到自家当家的手段，身子不禁打了个寒战：当家的军人出身，治下级其严苛，平时要是出了个什么差错，就是鞭打伺候，更何况自己半道入伙，待遇自然比不得那几位。

正当二人焦头烂额之时，一阵铃铛的声响模模糊糊的传来。二人连忙朝声音来处看去，只见一头大青牛悠闲的在远方山头上吃草，不时摇晃摇晃脑袋驱赶蚊虫，晃得铃铛当当当的响。

“我就说不要催嘛，好东西这不就自己找上门来了?”王二麻子一边四处张望，一边笑着说道。至于偷鸡摸狗之事他早习以为常，自然不会感到一点愧疚。

“快快下手，这头牲畜的主人不在附近，正是行动的机会。”

环视一圈也没有看见其他人影的王二麻子催促着同伴。二人跑的飞快，一刻不敢耽搁，不一会儿就跑到牛前。

“等等，这个铃铛声音不小，快给它拆了去。莫要让主人循着声找来了。”

同伴闻言恍然大悟一拍脑袋，忙从怀中摸出一块破布，小心包住铃舌，使其不再出声响，接着用腰间刀刃将挂铃的绳子割断。

“看老哥给你表演一个绝活。”说着，王二麻子拿过铃铛，抡了几圈后猛然脱手。别看其身材较瘦，力气可是不小，铃铛脱手后直直飞向天空，直到模糊不见都没有完全落地。

“真厉害，真厉害。”

同伴漫不经心的回答，手上动作却是飞快，扯着牵牛的绳子慌忙往匪窝方向走去。

前者看讨了个没趣，也不尴尬，快步跟了上去，二人一牛很快就消失在了山地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