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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单纯地抱了会儿,许织夏想到乔翊回去的事,脸在他颈间动了动,小声唤他:“哥哥……”
“嗯。”他应声。
许织夏温顺地靠着他,声音柔软:“我们什么时候回家?”
纪淮周眸光轻烁。
事实上,他不知道哪里是他的家,纪家偌大的宅邸是牢笼,明家别墅也只是他的寄宿之所。
在他心里真正能称之为家的地方,只有五岁之前与周故棠和纪淮崇住过的老宅子,以及那十三年,同她一起生活的那间院子。
而如今,两者皆不复存在。
只有她还在。
纪淮周贴着她头,闭上眼:“听你的。”
许织夏说:“我跟着你。”
这话听着让人心里莫名熨帖,她没说回哪里,好像只要跟他一起回哪里都行。
纪淮周笑了下。
“那明天。”他抚了抚她腰窝:“明天我们回家,好不好?”
许织夏尾音轻快:“嗯。”
那日的三餐都是叫酒店送到房间吃的,纪淮周不让她乱走,许织夏就老实待着。
当晚许织夏在房间,和周清梧通电话。
许织夏只说她和哥哥在一块儿,没告诉周清梧他们在英国生的事,要是周清梧知道她在伦敦狂奔,又坐一宿贸易船到了曼彻斯特,肯定要牵挂得夜不能寐。
闲聊了会儿,周清梧说起到:“听说前两天,棠里镇闹得厉害。”
许织夏曲着的腿罩在棉睡裙下,窝在沙里,肉眼看上去短短一截。
一听是棠里镇,她尤为在意:“为什么要闹啊?”
周清梧说:“原本景区的门票收入,一半用于景区公司的宣传和运营成本,一半呢,作为财政收入和资源保护费用,是归棠里镇的,现在景区公司想要四六分,他们不同意,景区公司那边就说要涨门票的价格。”
“可是棠里镇的门票已经很贵了……”许织夏皱皱眉,极度认真地怀疑:“小姨,你说这个千寻公司,是不是无良奸商?”
电话里周清梧被她的一本正经逗笑:“千寻是盛氏旅游品牌旗下一个小小的子公司,追溯源头,它还是归属京市盛家的呢。”
“京市盛家?很厉害吗?”
“厉害啊,”周清梧柔声笑着:“明清时期就是簪缨大户了,一直稳扎京市。”
许织夏不了解商界是非,听得似懂非懂。
和周清梧一聊就是两个钟头,结束通话,许织夏望望门口,再去看了眼手机屏幕,快要十点了。
哥哥还没有过来。
他今晚不来了吗?
许织夏坐在沙等了会儿,想看书没有兴致,想睡觉又没有睡意,百无聊赖起身,伏到落地窗前看风景。
深夜的街道空落,路灯下,停着一台之前都不曾出现
过的加长版亮黑幻影商务车。
许织夏左思右想,想打个电话给他,可这样又显得她多希望他来似的。
鼻尖抵在窗玻璃上,烦恼得压成了小猪鼻子。
这时,酒店里走出个老者,一身深褐色西服,戴英伦绅士帽,拄着根青面獠牙的虎头金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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