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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婴乱二（第2页）

她的话句句诛心，但白竹烟早已习惯，也只是温顺垂眸立在一旁，静静听着。

她停顿许久，转身看向白竹烟，放缓了语气：“但你好歹也是我的女儿，我总不至于，真的将你丢在

别处不管。”

闻言，白竹烟错愕地看向她。

“你毕竟是我怀胎十月所生，你的灵脉与根骨，皆承袭于我，而小幽却与你不同。”

岁篁伸手轻抚在她脸上，眼眸中却不带丝毫温度，“她是我以紫竹作骨，用半生修为化作血肉，强行分化出来的孩子。她虽得了我一半的法力，但在功法境界上的天赋和造化，远不及你。所以，我会在别的方面，多补偿她一些。”

听着她的话，白竹烟眼里流露出几分意外和欣喜。

母亲之前从未同她说起过这些，今日如此反常，即便有所目的，也足以将她心底的空洞填补上一些。

她弯起唇角：“母亲说得是。小幽乖巧懂事，又颇懂母亲的心思，母亲疼爱她，也是她应得的。”

“你能如此想最好。”岁篁收回手，缓步绕在她身边，“不过，这几日我仔细思量了一番，你留在我这里，终归是受了委屈。你也知晓我的脾气，我绝不会原谅那个人的背叛，所以，也无法做到真正接纳你。”

白竹烟的笑意僵在脸上，她心里一慌，忙道：“母亲，我不委屈！我……”

岁篁抬手止住她的声音：“你如今已经成年，功法也已有大成，足以独当一面。按照竹域族的规矩，你身为少主，理应是下一任族长。不过，我并不打算将族长之位交予你手。”

“母亲是要传位给小幽吗？我没意见的，我不在乎，更不会跟她抢，母

亲无需为此烦忧。”白竹烟有些无措，心跳越来越快。

“你有意见，又能如何？”

岁篁好笑地看着她，她眉眼间隐隐有失落之色，仓惶垂眸：“族中事务，自然全凭母亲做主。”

“哦？”岁篁笑了起来，“那我让你嫁人，你嫁是不嫁？”

此话一出，白竹烟怔在原地，惶急开口：“母亲……不是在说笑吧？”

岁篁敛去面上笑意，冷声道：“本座何时开过玩笑？”

“九婴前日曾来见过本座，说他有意娶你为妻。本座想了想，与其留你在这儿碍眼，不如早早将你嫁出去，免得你继续小心谨慎，成日摆着一张虚假面孔在本座跟前晃悠。”

“九婴？”白竹烟皱起眉，“妖界共主？”

“不错，正是他。”

“母亲，他是魔族！”白竹烟急道，“您不是说过，不会参与魔族的任何行动吗？为什么要答应他？”

岁篁冷冷睨着她，倒也未作隐瞒：“他说了，只要你嫁过去，他就会将隐肃的人头双手奉上。至于用何种手段，那都是他的事，本座不会过问，自然也算不上参与。”

白竹烟难以置信地看着她，涩声道：“所以，我于母亲而言，只是一个筹码？”

“你父亲造下的孽，用你去抵，再合适不过。”岁篁冷笑道，“那个人已经死了，隐肃老贼却还活着，他活一日，本座心中之恨便难消一日！如今本座修为大损，若能假借他人之手替本座除了

他，岂非，大快人心？”

“我不嫁。”

白竹烟冷静开口，指甲在掌心里掐出道道血痕。

“你敢违逆本座？”岁篁冷下眼，一把捏起她的下巴，“你以为这里是白家？你想走便走，想悔婚就悔婚？”

白竹烟的下颌被她捏得生疼，勉力说道：“阿烟不敢，但，阿烟，死也不嫁。”

“由不得你！”岁篁狠狠将她甩在地上，咬牙道，“你的命、你的人，皆归本座所有！你想死，也要问问本座答不答应！”

白竹烟缓缓从地上撑起身子，双眼通红，紧紧盯着自己的母亲：“母亲恨我，为何不一开始就将我杀了？为何还将我留在身边百余年？”

“本座说了，你父亲造下的孽，该由你来偿还！”

“是吗？”白竹烟轻轻笑了起来，“母亲，您就没有想过，父亲或许并没有背叛您么？”

“你懂什么！他像条狗一样跪在隐肃面前摇尾乞怜，只为消去自身刑罚！说他所作所为都是为了杀本座，说妖族都该死！这是本座亲眼所见，亲耳所闻！还能有假？”

岁篁的脸上因恨意而变得狰狞，白竹烟内心却突然平静下来，她轻声道：“母亲说，您杀他时，他手里正拿着禁灵术。”

“是又如何？”

“您就没有想过，父亲为何要寻禁灵术么？”白竹烟抬起眸子，直视着她，“禁灵术如今，有一半在您这里。您曾对我用过此术，为的是隐去我身上的妖气，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