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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酒盏笔果然很漂亮。”
——落入“漂亮、舍不得用”的篮子。
“嘶,这只是什么笔
?怎么乱飞呢?好生不乖巧。”
——被扔进“不合心意”小篮子。
二狗小声道:“当初你进国库,满打满算也就拿了一把渊兮吧?怎么到了她,就能拿这么多?”
傅时画似是对面前这一幕很是满意,好似虞绒绒天生就应该这样挑挑拣拣,他又弹了一下二狗,道:“我是不想多拿吗?是渊兮一出,其他的剑就不敢自讨没趣地靠近了。这剑当初如此自投罗网,毛遂自荐,谁能想到此一时,彼一时,这剑如今竟然不想回来了。”
二狗慢慢眨了眨眼:“可绒绒体内被那个老头留下的魔种也已经被斩了,她的道脉也通了,不需要渊兮再凝一层剑气来保护了……渊兮为什么还要留在那儿呢?”
“是啊,为什么呢?”傅时画慢悠悠道:“剑的主人也想知道原因呢。”
二狗愣了愣,总觉得傅时画的这个语气怎么好像哪里怪怪的。
到底已经相伴许久,二狗心底一惊,觉得自己福至心灵地好似明白了什么,缓缓转过头去。
恰对上傅时画耷拉下来的视线。
——是带着某些笑意和警告的目光,还生怕二狗不懂,他伸出一根手指,在唇前比了一个“嘘”的手势。
二狗:……!!!!
好你个傅狗!!!竟然这么奸诈狡猾不要脸!!
二狗还在瞳孔地震,脑筋还没转到傅时画为何要这样做,只顾着用翅膀乱甩来比划自己没说出口的、对傅时画的怒骂。
却
听到坐在船头的少女突然起身的声音。
她挥舞了许多笔,试了很多次符,有几次动静闹得颇大,若不是傅时画及时按住剑舟,恐怕就要人仰马翻。
才在“还算合心意”的篮子里放了寥寥几支笔。
虞绒绒也说不清那种感觉,其实所有的笔入手都能用,毕竟能入国库的笔,再怎么也有两把刷子。
但从此前到现在,所有试过的笔却都多多少少都像是与她隔了一层什么。
这种若有若无的隔阂像是一层看不真切的白雾。
有时白雾颇厚,所以被归入了“不顺手”的篮子,有时白雾朦胧,影影绰绰,到底算是可以拨云见日,所以还算是合心意。
直到此刻。
她在碰到这支笔的时候,就有一种奇特的、密不可分般的亲切感,好似这支笔本就一直伴随在她身边,从未分离过。
抬手挥笔时,她指尖的每一次震颤,每一缕道元,好似都能被对方敏锐地捕捉和感知到,再通过笔尖悄然洒落出来。
就像是沾墨的墨笔突然通畅,手下的纸张顺滑绵密,每一笔都是自己心之所向,每一划都是心意所动。
又仿佛只要她手中有这支笔,天地便可以任她挥洒。
而她挥笔时,轻风暮色也确实随她所动,已经逐渐冷冽的风也如小春时候,晴日山秀。
那是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但只要遇见,就会在瞬息间明白。
——这就是她的本命笔。
虞绒绒翻转笔端,手指轻触,神
识过处,脑海中终于浮现了这支笔的名字。
她在晚风中,轻声道:“见画。”
她的本命笔,名叫见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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