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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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昔日旧怨（第1页）

都城西北角，一处破旧院落，若不是门口那块牌匾上书：“武城侯”三字，无人相信这便是大名鼎鼎飞将之府邸。

两扇破旧木门紧闭，刚刚入夜，门口却连灯笼也无，十分冷清。

侯府后院，一座坟茔居于其中。

明月东升，清辉撒入院中。两名仆人在坟前摆好一桌酒菜，便自退下。

赵信一身便装，先是到坟前上香叩拜，随后独坐于桌前。

拿过酒坛，撕掉封皮，倒满酒碗。“兰儿！北地烽火再燃，为夫已然领命，不日即将出征。

这几年，为夫日日在后院陪你。如今为夫与你暂别，他日若是凯旋，为夫发誓，必就此卸甲，余生永伴你左右。

你狠心离开为夫，一晃儿十九载。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

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你可知否？前几日老贼赵岳派他儿子赵吉前来，想请我出征。

若不是顾忌赵雲我儿，必先斩赵吉人头，再率军屠尽赵岳满门。”

赵信说到此处，潸然泪下。

“父亲，您又在拜祭母亲。不日即将出征，您还是早些休息为好。”

说话之人便是赵信独子赵雲，赵雲年方弱冠，英气勃勃，相貌与父亲赵信很是相似。

“雲儿！你陪为父喝上几杯，长夜漫漫，不与你娘说上几句，无心入眠。”赵信擦去眼泪，叫儿子过来。

“父亲，这些年，你总说我们与赵家仇恨如山。却一直不肯告诉我缘由，是否与母亲去世有关？”

赵雲放下酒碗，趁机问道。

他曾多次追问父亲，俱没有得到答案。

今夜他自觉机会到来，故而再次追问。

“雲儿，当年你娘楚兰乃是大家闺秀，楚家洛阳名门，兰儿才貌双绝，说是倾国倾城也不为过。

为父那时寸功未立，不过右卫一小校尉而已。

清明时节，郊外踏青。为父与兰儿巧遇，一见钟情。

为父不过赵家旁支，位卑人不显，仗胆去楚家提亲。

一连三次，俱被楚家轰出门外。

后来兰儿以死相逼，楚家拗不过，才勉强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