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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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 漫长的海上漂泊（第2页）

一只花哨的鸟儿在他的头顶盘旋着，久久没有离开。

原来是那只鹦鹉，这个傻家伙难道也想饿死在海上？

“艾滋……艾滋……”鹦鹉飞了几圈朝远处飞走了。

终究还是离开了吧……

艾斯眨了眨眼睛，觉得很干涩。自己应该不能再坚持多久了。

鹦鹉飞旋在海平面上，朝一艘华丽的海船飞了几圈又朝艾斯飞去。海船的船头站着一个华服男子，他举着望远镜不断的看着远方。他发现一只奇怪的鹦鹉一直在两地之间来回的飞旋。出于好奇，他命令船向鹦鹉飞的地方驶去。

“艾滋……艾滋……”

“是什么东西？噢，上帝啊！是个人！还活着吗？”眺望台上的水手指着海平面大叫着。

那个男子快步走到甲板上，挥了挥手道：“放船下去救！”

当艾斯慢慢恢复知觉的时候，发现眼前的灯光恍惚不停。身上很舒服，似乎衣服已经更换过了。房间四周有些昏暗，但是很暖和。他慢慢地起身下床，沉重而眩晕的感觉袭来的瞬间，几乎让他失去重心摔在地上。他勉强支撑着身体，靠上一边的椅子。

这时候船舱门开了，走进来一位中年男子。他穿着黑色外套，眼神有些浑浊。映衬着昏黄的灯光，他看起来很消瘦。但是从他身上衣服的精致的面料可以判断一定有些身份。

“你醒了？”他很有礼貌的说着，谈吐很斯文。

艾斯点了点头，他说不出话。他知道自己很虚弱。

“那就好了，你需要休息。马克医生说你的身体很虚弱，似乎经历了大风浪。”说完，他将手上的一盘颜色浑浊的汤放在了桌上。

艾斯完全没有胃口，他只觉得浑身很虚脱。他吃力的点了点，对那个男子表示感谢。

“你好好休息，我们船是去维挪，我的家在那里。这次是不得不回去……哎……”那男子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抱歉，我还没有自我介绍。”

“莫林?柯特?鲁道夫，怎么称呼您，先生？”他伸出了手，却又在伸到一半的时候缩了回去，样子有点拘谨。

“艾斯?塞坦尼尔……”艾斯咳嗽不停。

“哦，很高兴见到您！请好好休息！”莫林说完转身出了房间。

艾斯长长叹了口气，伸手摸了下自己沉重的额头，手边的感觉是那么炙热。他吃力的爬回床上，盖上被子，呆滞的望着天花板。

日子一天一天，时间空虚漫长，没有止尽。惟有那一只聒噪的鹦鹉不停地在耳边叫嚷着。它的叫声每一次都让艾斯又去回忆一些事情。对于航海的感觉又从有趣跌落至几乎疯狂。每天就是起床、喝汤、睡觉。身体不见得恢复如初，只能说是稍微有所起色。

这几天勉强可以下床走动，艾斯总是会到船头去吹风。望着那些干劲十足的水手们将粗壮的缆绳装上桅杆，扬起白色的巨帆。他们呐喊吆喝的声音在他的耳朵里几乎就是一种噪音。

海风依旧吹着，没有一丝感觉。艾斯摸了摸脸颊，黑色的伤疤很好的保留着。一切依旧无法改变，那一道伤疤就是最好的验证。他起身朝船舱缓慢地迈着步子。

“老爷，早点回去吧，不然家里会很乱……”一个苍老的声音带着一点无奈从中间的房间传来。

“我也知道，可是我根本不想回去。家里实在是……让我无法停留。”那个声音很熟悉，艾斯可以判断出那是莫林的。

“但是您不回去，可能会更加糟糕。”

“回去又能怎么样……无法改变一切……我们是被诅咒的家族……永远诅咒……”

“老爷啊！夫人和小姐们听见了会很伤心的！”

“我也很无奈……”莫林的声音充满了悲哀。

门外的艾斯驻足了一会，还是决定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