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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灵在萧豫怀间窝了一会儿,醒时他正抱着她坐在湖边一临安石上,正对着波光浩渺的湖面,水接天色,映出耿耿星河垂影,其境幽谧凄清,足以入画。
她正想着如何随形设墨,听萧豫扫兴问:“今日游宴上,你和陛下怎么了?我瞧他脸色似乎不太好看。”
“莫不还是因为……”他不顾她黯淡的神色,径自说出:“招驸马?”
扬灵撇了撇唇,扭头避开他的视线:“这是我和哥哥的事。”
言下之意,与他无关。
她的抵触在他眼里依旧无足为惧,小打小闹罢了,她和萧琚的对抗亦无异于蜗角之争,他乐享其成,忍不住弯了弯唇,闲闲道:“我是你和陛下的亲叔父,自然该关心你们。”
“我又不止一个叔叔。”她执拗地说:“难道他们都会一个个过来关心我和哥哥的事不成。”
“但你忘了,沅沅。”他的语气轻柔,但隐隐透露一段腥风血雨的过往,一些宫人们缄口不言的内苑秘辛:“他们几乎都死了,还有你那些哥哥们。”
许是因为夜气浓重,她轻微打了个寒噤,萧豫神色自如,将肩头瑟瑟的她在怀中裹紧,继续道:“你现在就本王一个叔叔,怎么轮不到我关心?”
扬灵不答,她将头埋在他散发沉香气息的袍袖里,恍惚记起,这味道曾几何时,掺入过鲜血浓腥的气味,叫人不寒而栗。
不像兄长,他的味道始终洁净雅淡,如竹下清簟,如瓯中冰雪,让人闻了心头安稳。
她扯动了一下他的衣袖,小声试探:“叔父知不知道,六哥……先帝是如何驾崩的?”
他一愣,没料到她有胆量问这件事,将她从膝上抱了下来,理了理她散乱的鬓发:“这些事听来也无益,先回去罢,你那侍女恐怕等了良久。”
她不好再问,以水为鉴整理衣衫,又松松挽了个髻,快步从假山里出来,到水亭寻云岫。
云岫见到她,急急从亭下过来抓住她微凉的手,上下细细端详,担忧道:“殿下怎的去这样久?那魏王同你说什么了?”
扬灵怕被她看出端倪,心虚地垂下眼:“无事,只是因为我老躲着他,他把我教训了一顿。”
云岫皱眉:“他可有欺负殿下?这发髻都变样了。”她伸手抚摸扬灵的发丝,向来这儿都是她精心打理的:“还有翠钿和胭脂,怎都没了?”
比起侍女,她更像是个和兄长相似的大姊姊,素习管束着她,比哥哥还细心。扬灵心里叫苦不迭,摇头道:“真的无事,只是我在假山那儿凑巧摔了跤,胭脂蹭花了,翠靥子也不知掉哪里去了。”
“真的么?”云岫满脸狐疑:“妾必将此事禀告陛下。”
扬灵陡然一惊,立刻挽住她的手,急得满脸通红:“云岫,切勿告诉他。”
“为何不能说?”云岫语气带上责备:“殿下做事总是没轻没重,得让陛下来明事理。”
扬灵见她真欲告诉萧琚,焦急之际灵光一闪,正色道:“阿兄在朝堂之上本就受制于叔父,你告诉他也无用,反而害他心情苦闷,或慌不择路,自乱阵脚。”
云岫虽在后宫,自然也听闻一些前朝之事,难免被她这番话唬住了,惊疑问:“那该怎么办?总不能任殿下被欺负了去。”
“谁说我被欺负了。”她说着,却是想起萧豫平日对她做的那些事,手不住捻着袖口,耳珠沁出鲜红,遮掩地轻咳了声,继续道:“总之不过小事,不必拿到阿兄面前徒惹心烦。”
云岫仍自疑虑,不过听她如是说,唯有轻轻叹气:“是,妾绝不妄言。”-扬灵在萧豫怀间窝了一会儿,醒时他正抱着她坐在湖边一临安石上,正对着波光浩渺的湖面,水接天色,映出耿耿星河垂影,其境幽谧凄清,足以入画。
她正想着如何随形设墨,听萧豫扫兴问:“今日游宴上,你和陛下怎么了?我瞧他脸色似乎不太好看。”
“莫不还是因为……”他不顾她黯淡的神色,径自说出:“招驸马?”
扬灵撇了撇唇,扭头避开他的视线:“这是我和哥哥的事。”
言下之意,与他无关。
她的抵触在他眼里依旧无足为惧,小打小闹罢了,她和萧琚的对抗亦无异于蜗角之争,他乐享其成,忍不住弯了弯唇,闲闲道:“我是你和陛下的亲叔父,自然该关心你们。”
“我又不止一个叔叔。”她执拗地说:“难道他们都会一个个过来关心我和哥哥的事不成。”
“但你忘了,沅沅。”他的语气轻柔,但隐隐透露一段腥风血雨的过往,一些宫人们缄口不言的内苑秘辛:“他们几乎都死了,还有你那些哥哥们。”
许是因为夜气浓重,她轻微打了个寒噤,萧豫神色自如,将肩头瑟瑟的她在怀中裹紧,继续道:“你现在就本王一个叔叔,怎么轮不到我关心?”
扬灵不答,她将头埋在他散发沉香气息的袍袖里,恍惚记起,这味道曾几何时,掺入过鲜血浓腥的气味,叫人不寒而栗。
不像兄长,他的味道始终洁净雅淡,如竹下清簟,如瓯中冰雪,让人闻了心头安稳。
她扯动了一下他的衣袖,小声试探:“叔父知不知道,六哥……先帝是如何驾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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