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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若初没想到,原本自己打算要做的事被陆逾白抢先了一步。
这样也好,如此她还可以再蛰伏几日,不至于这么早便引起二人的警觉。
毕竟在实力尚未达到的时候,能不树敌还是要尽量避免。
只是不知这位禹世子此番所为究竟是有心还是无意呢?莫非他与那郑君牧之间,也有过节?
郑君牧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实证在前,他总不好抵赖,可他今日是抱着结识沈若初的目的来的,眼下又要如何解释他暗中相助江落雪之事?
江落雪不过商户之女,美则美矣,二人露水情缘终究没有终成眷属的可能,而且一见之下他发现沈若初并不像传说中那样貌似无盐,他心中对原本不太情愿的这门亲事已经有了一丝期许,自然是更加不能暴露与江落雪早已相识之事。
“世子,这,这……”郑君牧张口结舌一时之间实在难以自圆其说。
江落雪这边也好不到哪里去,如同全身被扒光一般的羞耻感使她的脸颊滚烫得像扑在炭盆子里一般。
“五哥,或许这其中有什么误会也未可知,你也总该给郑公子和江姑娘一个自辩的机会。”
说话的人是陆晏。
倘若这话是从他人口中说出,必然会使人以为是在讽刺阴阳落井下石,然而这话从陆晏口中说出来的时候,却离奇地使人感到真诚。
仿佛当下便可确信,他本就是不会只因眼中看到的便对人定罪的人。
陆逾白
似乎对他的这位不知是远亲还是近亲的兄弟十分信任,听他说了这一句之后,竟然难得地没有乘胜追击痛打落水狗。
沈若初再看了陆晏一眼,对他的身份更加好奇起来。
不得不说,这个人看起来比他的那位世子兄弟要仁善得多。
如同热锅蚂蚁一般的郑君牧听到陆晏的话,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忽然来了灵感。
“对对对,这只是个误会,误会。”
郑君牧顾不得去看江落雪的脸色,只看着陆逾白跟沈景煦道:“我与这位江姑娘素不相识,怎么会有意帮她作弊?只是,只是方才沈兄读诗时,我看到这位姑娘面前现出难堪之色,想着毕竟是位姑娘家,不忍令其太过难堪,故而在她认领走我的诗作时才并未做声。”
这话不仅把弄虚作假的责任尽数推到了江落雪的身上,还成功为自己树立起了翩翩君子的形象。
说完这番话的郑君牧都不由得在心底暗暗为自己叫了好。
“原来郑公子还是个怜香惜玉的,倒是我们不识趣,坏了郑公子的风度。”
陆逾白笑得意味深长。
郑君牧听出了这话中浓浓的讥讽意味,哪儿还敢顺杆爬,只得讪笑着将桌上纸张一一收拾干净。
此刻场上最为难堪的,要算江落雪了,她真恨不能当即找条地缝钻进去才好。
原指望借机和沈景煦拉近关系,却不想再一次在他面前出了这样的糗。早知如此,她宁可担个才学平
平的名声倒也罢了!
这么想着,她又恨起了掀起这桩事的沈若初,将这件事捅破的陆逾白,还有敢做不敢当将她推出来顶包的郑君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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