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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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桃花命（第2页）

“来这里的人大多都说自已未成婚，公子倒是坦诚。”紫鸢的语气听不出褒贬。

但林知北却能感觉到，紫鸢的态度几乎在瞬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不再主动说话，只是提起酒壶默默给林知北倒酒。

“你平时都一直这么闷吗？”林知北问道。

紫鸢自嘲一笑，“我向来不善言辞，也不会讨好客人，因此点我的客人不多。”

“话说一两银子到你手里有多少？”林知北问道。

“三钱。”紫鸢低声答道。

一旁的玲珑忍不住嘟囔起来，“飘香楼原来还是五五分账，新东家一来就调到了三七分。”

“小妹，别乱说话。”紫鸢及时喝止。

“她是你妹妹？”林知北有些惊讶。

紫鸢轻轻点头。

“你们姐妹俩怎么会一起来青楼？”林知北问道。

紫鸢低声道：“抱歉，这是我们的家事，不方便提。”

“是我失言了。”林知北赔了个笑脸，当即转移话题。

紫鸢话不多，大多时间都是林知北在问，问的都是四季楼的风闻逸事，不过每当林知北旁敲侧击询问四季楼的隐秘时，紫鸢总是讳莫如深。

为了避免引起紫鸢的警觉，林知北只得天南地北的胡侃起来。

一壶酒很快喝完，林知北虽然肉痛，但还是又要了一壶酒。

紫鸢脸上很快便浮现一抹醉红，“公子恕罪，我酒量不济，无法让公子尽兴了。”

常年待在青楼，酒量不济自然是假话，她是怕被林知北灌醉，身为清倌，卖艺不卖身是她的底线。

林知北明白紫鸢的心思，轻声道：“没关系，那就请姑娘再弹一曲吧。”

紫鸢的曲子自然不必多说，只是林知北注定辜负了这首曲子，因为他从始至终都在听着外面的动静。

半个时辰后，外面响起老鸨谄媚的笑声。

“大人，您慢走。”

林知北耳朵一动，将剩下的酒喝完，待紫鸢新的曲子弹完后，缓缓起身。

“今晚有劳姑娘，改日我再来。”

“公子慢走。”紫鸢欠身行礼。

林知北刚要推门而去，忽然又转身走到紫鸢面前。

“话说我单独给姑娘的，四季楼还会抽吗？”

紫鸢点了点头，声音有些微弱，“抽一半，客人结束后妈妈会进来搜身。”

“才一半啊。”林知北抖了抖衣袖，将身上所有银钱都取出放在桌上，“也是难为姑娘一晚上对牛弹琴了，些许薄礼，不成敬意。”

林知北再次抖动衣袖，身无分文让他变得更加轻松，在姐妹俩惊讶的目光中大笑着离去。

他刚离开不久，迎接他的中年妇人便快步进屋，身后还跟着两个精壮的打手。

中年妇人毫不客气地将姐妹俩浑身上下搜了一遍，拿走了一半银钱，并未多看姐妹俩一眼。

姐妹俩对此早已习惯，并未有任何反抗。

玲珑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喃喃道：“姐姐，他跟别的客人好像不太一样。”

紫鸢摇了摇头，语重心长道：“你记住，来这里的男人没有什么不一样。把钱收好，这都是你以后的赎身钱。”

“我不要，我要和姐姐一起出去。”玲珑连连摇头。

“好了，别说傻话。”紫鸢温柔地抚摸着玲珑的头，“你我只要能有一个出去就不错了，光出去可不行，姐姐还得给你攒嫁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