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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房间里的“萤火虫”,我在开门之前就已经先看到了麻早。她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抱着膝盖缩成一小团。挽起的袖子和裤腿层层叠叠地卷着,宽大松弛的衣服令她显得愈发娇小。
她没有开灯,也没有打开电视。仅仅是一言不发地坐着,眺望落地窗外的风景,令人联想到进入待机节能模式的小型家电。
而此刻落地窗外的天空正处于暗蓝色与昏黄色渐变的傍晚时段,更是把她小小的背影衬出了一股淡淡的伤愁感。
我把钥匙插入了门锁,细微的响动立刻就让她像是被按下了看不见的开关一样急速苏醒,脑袋极其警觉地转向了玄关处。
当我把门打开之际,她已经迅捷地跳下沙发,然后没站稳,摔了一跤。
“……你在做什么?”我哑然。
“……”她撑着旁边的茶几站起来,像是掩饰尴尬一样板住了面孔。
然后,她慢吞吞地走到了我的身前,绕着我走了两圈,目光上上下下地观察。又上前凑近距离,更加仔细地查看,似乎想要从我衣服布料的缝隙里观察出什么迹象。还时不时地抽抽鼻子,意图闻出某些气味来。
我不解其意,配合着她的观察举起了两条手臂,又问了一遍:“你在做什么?”
她抬起眼睛看了我一眼,接着后退了两步。
“……你回来得真晚啊。”她像是在刺探着什么,又好像藏着些许不满。
我在出门前跟她说过自己只是稍微出门一趟,结果大半天都待在了外面,确实是我不好。话虽如此,我总不能和她说出实情,只能含糊其辞:“跟朋友有点事情。”
“你该不会是在外边遇到了什么吧?”她皱着眉头询问。
“遇到了什么——是指?”我明知故问。
她开始逐条列举:“比如说,有没有遇到应该已经死掉的人突然活着出现在你的面前,或者在某些不应该出现道路的地方出现了道路,亦或是自己的身上突然莫名其妙地长出了人类不应该长出来的肢体和器官……”
最后说的是什么东西,原来她可能会吸引来的种种灾祸里还包括这种听起来像是人体基因突变一样不可名状的现象吗……我一边在心里吐槽,一边面不改色地回答:“没有。”
她不放心地询问:“真的没有?”
“真的没有。”我睁眼说瞎话,但其实“洞穴”就非常符合她列举的第二条例子。
“那就好。”她似乎是觉得我没有理由、也没有胆量在这件事情上弄虚作假,便流露出了放心的表情。
旋即,她又迟疑了下,看向了我身后的门,“但果然我还是先离开吧,如果一直留在这里……”
“不行!”我反射性地发出了声音。
“啊?”她被吓了一跳。
“我怎么可能放着你一个无法保护自己的女孩子在外边到处乱走呢?”我连忙降低音量,尽可能让自己显得靠谱,“你放心吧,我是不会出意外的,也会在这段时间尽可能地掩护你。”
“呃,谢、谢谢?”她一脸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
我也感觉自己确实反应过激了,但是没办法,我是发自内心不想放走她。不光是还没有解开关于她本身的秘密,一想到自己这么多年来第一次遇到怪异事件,说不定就是托了她“扫把星体质”的福,我恨不得在网购软件上买个抱娃背带把她像是婴儿一样挂在自己身上,一天二十四小时全天候如影随形紧密贴合。
我承认自己对于小几岁的青春期异性萌生这种想法实在是令人看不过眼,就算真的给我这个机会,我可能也不会真的这么做,这么说纯粹只是为了表达一下自己的心境而已。
不过说起麻早招引灾厄的体质,我还有件事情必须询问。
虽然这会使得她对于我之前的情况产生怀疑,但是出于责任,我必须尽早做好确认。
我把背包放在了鞋柜旁边,又打开了客厅的灯开关,然后看向了她。
“麻早,我想要问你一个问题,可以吗?”
“你问吧。”麻早谨慎地说,“至于是否回答,这要视你的问题而定。”
“你身边的人会被你的特殊体质所影响,变得很容易与怪异之物相遇,之前你是这么说的吧。”
“是。”
“这种现象是仅仅局限于你身边的人吗?”我问,“还是说会进一步向外扩散,就连身边人的身边人都会受到波及,连带着遇到诡异凶险的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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