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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知行祁佑几个,加快步子进了大门。
周晗怕耽搁事儿,一路小跑着去叫人,祁佑与知行是来过
周家的,如此情境下也不顾忌了,直接带着春归跟郭如意进了正堂等候,而双手捧了一路的郭展鹏,终于也能歇下来,将小箱子放到了桌上,打开后再查看了一番。
待周父随着儿子急急忙忙地赶来,一见这众人的面色便知道是出事了。
初次见面,春归跟如意两人行了礼,周父摆了摆手:“寒暄到时再叙,可是发生了什么?”
一行人面色阴沉地点了头,知行将这一路的事儿并作几句道来,祁佑掏出袖中人像摊开至父子俩跟前。
父子俩听到箱内瓷器全碎时面色顿时冷了下来,周父看着画像当即道:“这事儿定是预谋,但有画像,就是再难寻我我也能给你找出来。”
话音刚落,就听周晗一声惊呼。
“这人!”
众人立刻看向他,祁佑皱眉道:“怎么?你认识?”
周晗一个气急,满腔话卡在喉头,憋得直面红,岂止认识,今早就有过节!
等等......今早?
今早着急忙慌地冲进官道,祁佑那儿就正好碎了一箱子瓷器,这就是处心积虑冲着瓷器去的!
他连忙道:“这人是祁王奶兄弟的堂兄!今早出官道还把我给撞了,我是不认识,可旁边路过的阿伯把人认得透透的,说是常年仗势欺人,还没个人来治他!”
“祁王?!”
祁佑冷笑一声:“还真是他。”
来时还道是朝中有人眼热,要给他们一个下马威,没想到还是这个老朋友。
“
国库短缺,朝里都怕圣上一个兴起做出掀老底儿抄家的事儿,因此纵使有政见不一明里暗里使坏的,在国库一事上都是持统一意见,盼着你们早早地充盈国库,想来也不会对你们出手。”
反而临门一脚摔盆子砸碗这种行径,还真像是个顽劣气短的王爷能做出来的。
周父摇摇头:“尤老太傅弃了告老还乡的念头,一心教导,却没能将人给掰回来啊。”
祁王是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连手底下人也愚不可及,做事儿四处留把柄,还叫周晗一早给碰上了。
只如今又该如何行事?
周父斟酌着开口:“来时递交折子时未言明此趟上来会带多少瓷器,这一趟目的还是为叫圣上瞧一瞧官窑产出的质量,还有郭少爷那道建立商队的法子,总归有祁佑留的这一手,交差定是能了。”
周晗皱眉:“您这意思是祁王这事儿就不论了?”
周父叹气:“祁王已被关进了国子监,尤老太傅每日盯着,此刻若是再上报,一来打了圣上跟老太傅的脸面,二来若是攀扯不尽,那撞了车马的人言说要替主子出口气,你们又当如何。”
周父几十年官场下来,见多了无赖行径,又是祁王这样的皇室子弟,无畏的争端自然能避则避。他的想法也是正常,而这帮尚年轻的则也有别的思忖。
春归从头至尾未说过一言,此刻却上前了一步,朝他一拜:“周伯父担忧得极是
。”
郭父偏过头看向她,说了多时,他也是头一眼认真瞧上一瞧这个周晗时常念叨的春姐。
“越娘子有何想说的?”
春归淡笑道:“当初进献手艺避祸不愿当众触怒祁王的缘由是他俩彼时无所依傍,可如今却不尽然,告一告状说一说委屈也不失为一个好法子。”
郭父不由得皱眉:“越娘子是想告状?”
春归笑了笑,继续道:“国子监与尤老太傅也不是永久依仗,祁王如今尚且能趁短假来使上一手,若是来日老太傅告退,祁佑知行与他的仇怨到底不曾闹到明面上来,到时一朝被咬,瓷器的势头已过,退路所剩无多,圣上圣明,决断仍有,却未必肯下决心,到时不过是一块板子两头打,随意掩过作罢。”
说到此刻又敛了笑意:“还不如此刻闹到朝堂,将这首尾全数道尽,不论是下人看不过眼使绊子还是另有其相,总归是他祁王一方攀扯不断,于祁佑知行何其冤枉。若一条官路尽是人为的磕绊,如今祁佑与知行到底也尽了一份心力,不若就此辞官还乡,来一个清净!”
“有如此决心,来日若有人说是咱们攀扯祁王也得掂量掂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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