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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79 晨曦（第3页）

檀妈妈只能开口喊老伴和女儿先开车回去，明早再过来。这时骤然听见儿子的声音。“妈咪，你也一起回去吧，我在这里守着。”

檀健次看懂妈咪的意思了，可他现在是一点也不想讨论这件事，小不点没醒他没有心情也没心思。

“那行，我和妈咪明早熬点汤过来。”檀爸爸见到母子两人之间的眼神，想着还是先把老伴拉走，他对于小两口要不要孩子这点比较佛系。他现在有宝贝孙女卿儿，如果再添一个孙辈自然高兴，可儿子的顾虑也不是没有道理，孩子和母亲相比，他肯定更侧重儿媳妇。

“是是是，阿姨你们先回去休息吧。”王鹤逸心想你们这家子随便折腾，别折腾他姐就行了。他也担心他姐醒来，顾虑檀健次父母在场，不想要也说想要了。

檀妈妈见到王鹤逸和儿子都开口了，只好和老伴与女儿先回家了。檀妈妈一上车立刻看向坐在驾驶座的老伴，随即把自己的担忧说出口。

“健次不会真不要这个孩子吧！”

安妮？？？她哥不要孩子？转念一想，安安姐上次生孩子大出血，她哥不想要也正常。安妮自动噤声默默当起背景墙，竖着耳朵听爸妈的对话。

“你看你又操心了，安安和孩子比肯定是安安重要嘛。”

“不管健次和安安要不要，我们只能支持不能反对。”

檀爸爸明白老伴的心思，这孩子没来还好说，现在眼看十个月后多一个孙辈，老伴舍不得。

“肯定是安安重要嘛，可怀都怀上了，不要多可惜。”檀妈妈心里什么都明白，只不过想劝劝儿子慎重考虑，这次要是不要孩子，后面再想自然怀孕可不容易了。

“安安工作繁忙，怀着孕休息不好，到时候把大人身体拖垮了。”檀爸爸见状只能从儿媳妇身体方面切入，宽慰着老伴的心思。

檀妈妈想着儿媳妇那个工作，心里长吁短叹，别人羡慕且钦佩的工作，只有家里人才懂付出了多少。这些年儿媳妇每天大清早走大晚上回，有时候吃饭还在开会，时不时出差，更是很少睡个好觉。

远处的灯火阑珊，像是夜空中散落的星星，既遥远又亲近，为这寂静的夜晚增添了几分温馨。时间慢慢过去，王鹤逸与檀健次愈着急，怎么还没醒？

“大哥，我姐怎么还没醒？”王鹤逸瞧着他姐这个小鸡仔，他已经小眯一会了，他姐还没醒。

檀健次的心却如同被万千思绪缠绕，既焦虑又充满不安。他一直紧握着小不点的手，时不时看向她头顶的液体。马上天要亮了，她中途始终未醒。

“等会医生过了，再问问。”檀健次回应了一句王鹤逸，刚才医生说她太疲惫可能是睡沉了。他目光紧盯着小不点，她再来一次，她没事他估摸着得进火葬场烧了。

“对了，你给谢远个消息，告诉他你姐今天请假。”

王鹤逸一听连忙掏出手机给谢远消息，可得休息几天了，再不休息他姐又要成为医院常客了。

忽如梦，王念安站在一片幽静的河岸旁，彼岸花如约而至，绽放出它们一年中最绚烂的姿态。夕阳的余晖轻轻洒在这片神秘的花海上，为每一朵彼岸花镀上了一层柔和而神秘的金边。

王念安身穿白裙，胸前白裙盛开着朵朵红花，她身旁还有一人，身穿白衣的“她”。

花朵的颜色鲜艳而浓烈，红得如火如荼，两人望向前方的光芒，目光均是平静而淡漠。

她问：“还是舍不得吗？”

王念安嘴角泛起淡淡的笑容，平静的眼神泛起一丝波动：“舍不得。”光芒中的一幕幕她舍不得，她望着光芒中檀健次的脸，贪念不已。

那些如梦的记忆原来是身临其境，她的遗憾在光芒里的一幕幕中得到圆满，亲情、爱情、友情皆围绕在她身侧。人莫鉴于流水而鉴于止水，唯止能止众止。

岁月太短，她替她开心也是另一种圆满，岁月太长，长到她现在还没等到他。她的目光落在光芒里两人交叠的手时，再也没有移开，看过千万遍也舍不得离开。

她说：“其生若浮，其死若休。”

王念安转头看向她，看向一袭白色襦裙的她，她眼里除了淡然还有脱自然的通透。

“我是个俗人，俗到只愿在红尘烟火中浮沉。”

她回望王念安沉默不语，眼里竟然掀起一片潋滟，她的舍不得也曾是她的不舍。曾经她天地为棺椁，以日月为连璧，星辰为珠玑，万物为赍送。

方生方死，方死方生。方可方不可，方不可方可。

两张别无二致的脸再次看向光芒，看向光芒中的一幕幕，平静淡漠的眼神中时而浮现眷恋。

檀健次和王鹤逸疲倦的睡过去，再次醒来时天光大亮，病房外面响起吵闹的声音。两人一前一后的醒来，病床上的王念安还是没有反应。

“病人醒了吗？”

两人刚准备唤王念安的时候，一群医生推门而入。檀健次和王鹤逸下意识提了提口罩看向医生。

“医生，我姐怎么还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