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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再见司马错（第1页）

在悠悠历史长河的流淌之中，六年时间匆匆而过。而秦昭襄王的统治已渐近终章，前些时日，秦王似于冥冥之中察觉到自己生命的烛光即将熄灭，大限迫在眉睫。然而，其胸怀中统一天下的壮志雄心非但不曾有丝毫衰减，反因时光的匆匆流逝而变得愈强烈、愈急切。正因如此，他时常前来与赵尧促膝倾谈。只见在那清幽寂静的书房之内，秦王眉头紧蹙，满面焦灼之色，声音急切而低沉地吼道：“赵尧啊，如今寡人分明感到所剩时日无几，可这统一天下的千秋伟业仍未成就，这简直就是寡人心中永远无法抹去的巨大遗憾！”赵尧闻言，脸上显出几分无奈，回应道：“秦王雄才大略，气吞万里山河，必能铸就旷古绝今的不朽功勋。”秦王目光炽热且急切，声调猛地抬高，近乎咆哮：“倘若能得你财力的全力支持，寡人必能在最短时间内达成这统一天下的宏伟愿望，一刻也不能再等！”听到秦王的话，赵尧沉默片刻，反复斟酌之后，谨慎地回答：“秦王，征战之事，劳民伤财，所需耗费极为巨大，而且其中的风险难以预测估量，还需谨慎周全地筹划谋算。”又有一次，在宁静素雅的庭院之中，秦王举目远望，心急如焚地慨叹：“寡人若能拥有充足的财力用以扩充军备，天下必能定！”赵尧此刻已有些不愿应对，郑重其事地说道：“秦王，兵戎相见之争，牵一而动全身，况且胜负难以预料。草民虽财力丰厚，然而此事关系重大，仍需深思熟虑，长远谋划。”每一次的交谈，秦王都会满怀感慨，心急火燎地提及：“倘若能够获取赵尧财力的大量支持，自己必然能够即刻统一天下，绝不能再拖延！”其语气之中的执着与渴盼，犹如熊熊燃烧、炽热无比的烈火，坚定不移，熠熠生辉。每一次的交谈中秦王对统一天下的极度渴望，以及面临现实困境时的焦虑与坚持。而赵尧的置身事外，却也让秦王束手无策，自从当年赵尧展现出出常人的手段，秦王便知道，自己这个凡间的君王奈何不得眼前此人。

岁月如流，光阴似矢，不经意间已然逝去一年，此年正是公元前251年。就在这一年，秦王猝然驾崩，其离世的消息仿若一记沉重的鼓槌，使整个秦国陷入了一片深沉的悲痛之中。与此同时，秦王之子安国君嬴柱顺理成章地成为了新的秦王继承人。然而，依循当时的传统习俗与礼仪规制，嬴柱无法当即登基，而是必须先为父亲守孝一年。于是，嬴柱开启了漫长的守孝之旅。

在这一年里，嬴柱默默地承受着失去父亲的剧痛，同时也将国家的重责扛在了肩头。他深切知晓自身责任之重大，因而奋力钻研治国之道，期望能够更为出色地统辖这个庞大的国度。终于，为期一年的守丧之期终结。公元前25o年，嬴柱正式登上秦王的宝座，并举行了盛大且庄重的即位仪式。然而，令人不胜唏嘘的是，这位新即位的秦王仅仅在位三天便骤然驾崩。据历史的记载，嬴柱的逝世令人极其意外和震愕。他那短暂的统治成为了历史长河中一个特异的事件，也使他成为了历史上在位时间最为短暂的一位君王。不过，此事亦在情理之中。在这个时代，医学尚处于欠达之态，像秦昭襄王那般无病无灾之人实属凤毛麟角。其他人的平均寿命大约在五十五至六十之间，而这一年秦孝文王已然五十三岁，在这个时代，如此年纪已然算是高寿了。

然而，这一切与赵尧并无太大关联。在过去的几年间，随着秦昭襄王的离世，老一辈的人物几乎全部消失殆尽，知晓赵尧存在的人寥寥无几。或许只有极少数人还记得他，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人能联想到，那个掌控着各国赌坊的幕后大佬竟藏匿于咸阳城内一座毫不起眼的小院子里。在这段时间里，赵尧凭借每个月源源不断的巨额财富，成功地将破损的系统修复至百分之十。如今，他所拥有的全部属性点数已达五万。此外，赵尧还学会了如何选拔和任用人才。经历过之前的一系列事件后，他开始收留那些年龄尚小、身世坎坷的孤儿以及家境贫寒的人，并亲自培养他们的品德和学识。如今，这些孩子都已长大成人，赌坊的所有高层事务皆由他们负责打理，而赵尧的府邸也变成了一座教人育人的私塾，赵尧变成了别人眼中一位普普通通的教书先生。

这一天，夕阳如醉，宛如一个巨大的橘红色圆盘缓缓西沉，将最后的余晖如金粉般慷慨地洒向大地。私塾中，学生们皆已各自散去，唯留几名外乡的学生在清扫各处。他们手持扫帚，动作略显疲惫，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被拉长。这几位学生离家甚远，赵尧心善，便让他们在此留宿，既方便学业，又能帮忙料理院中事务。

此刻，赵尧正坐在院子里的一张古朴石桌前，桌上摆着一套精致的茶具和一本微微泛黄的书卷。他悠然地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茶香在唇齿间弥漫。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阵沉稳有力且节奏均匀的敲门声。赵尧眉头微皱，心中满是疑惑，在这日暮将息时分，究竟会是谁前来造访。于是，他转头吩咐身旁的小厮前去开门。然而当看到进来之人时，赵尧神情一滞，来者竟是司马错！这位曾经的旧友，如今已贵为秦国的太尉，只见他身着华丽的锦袍，腰间佩着一块温润的美玉，周身散着威严的气息。此职位在秦国堪称三公之列，比九卿还要尊崇，真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赵尧原以为，两人之间因为常威之事，往后再无交集的可能。没曾想，司马错今日竟会到访。四目相对，过往的种种美好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曾经，他们一同于月下谈天说地，共论理想抱负；曾经，他们并肩在溪边漫步，互诉衷肠。若不是常威的事，或许他们会成为一生的知己好友。只是，人生无常，现实总有诸多无奈。如今重逢，虽心有感慨，却不知从何说起。两人就这么静静地站着，良久，良久。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洒在他们身上，映出岁月的痕迹和命运的无常。

“来者便是客，这么久过去了，难道仙长还在为那件事耿耿于怀？”司马错率先打断了此处的沉默，听到声音的赵尧也从回忆中醒了过来，将司马错引入自己的书房，旋即吩咐学生为司马错悉心沏了一杯茶。再度见到司马错，赵尧禁不住心生诸多感慨。他察觉到司马错往昔的意气风之姿已然消失无踪。岁月的确无情，当下的司马错两鬓银丝如雪，在微弱的烛光映照下闪烁着清冷的光泽，原本宽阔饱满的额头此刻爬满了数道深刻如沟壑的皱纹，恰似岁月无情驶过留下的辙痕。他的双眸虽仍隐现犀利之光，却已不复往昔的熠熠明亮，眉眼之间竟悄然流露出几缕难以遮掩的暮气。

而司马错也是喟然长叹，感慨道：“未曾预料，悠悠数载已逝，仙长依旧保持着这般模样，仿若岁月未曾在您身上镌刻半分痕迹，而我却已然容颜衰老，心力渐疲。”赵尧微微一笑，那笑容恰似春风拂过湖面，温润而和煦。此刻他身着一袭素雅的长袍，身形挺拔如松，面容清俊，眼神清澈深邃，仿若深不见底的幽潭。二人缓缓安坐，轻捧香茗，开启了对往昔岁月的追忆。司马错饶有兴致地问询起赵尧这些年的经历，赵尧毫无保留，从琐碎的日常杂事到深邃的人生感悟，将自己这些年的种种经历逐一娓娓道来。司马错听得全神贯注，津津有味，不时出由衷的惊叹之声，为赵尧那起伏跌宕的人生经历而心生慨叹。继而，司马错神色转为凝重，再次询问了赵尧对于秦国局势的看法。赵尧稍作沉吟，便坦诚而直率地抒了自己的见解，从错综复杂的政治局势到民生百态的细微之处，深入地剖析阐释，精准地指出了当前秦国局势中存在的若干关键问题所在。司马错认真倾听着，目光专注而炽热，随着赵尧的侃侃而谈频频颔，表示深切的认同，心中对赵尧的独到见解暗暗称许赞赏。

直至一个时辰之后，两人对彼此这些年的经历皆已大致明晰。屋内，香炉中轻烟袅袅升腾，弥漫着淡淡的香气，为这凝重的氛围增添了几缕静谧。只听赵尧率先打破缄默，开口问道：“司马大人今日到访，想必并非仅仅为与在下拉些家常吧。”其语气中蕴含着一丝疑问，目光坚定地望向司马错，神情笃定，认定司马错此番前来绝非只为闲聊。赵尧眉头微微蹙起，脸上透露出一丝疑惑与探寻，右手下意识地轻轻摩挲着座椅的扶手。听闻赵尧欲切入正题，司马错轻咳一声，端正了神色，回应道：“呵呵，仙长果然目光如炬。此次前来，实乃欲转达王上之意旨。”司马错神色庄重，眼神中却隐约流露出一丝踌躇。

“王上？”听到司马错的话，赵尧眉头紧蹙，满心疑惑地问道，心中暗自揣测：“难道这个孝文王也跟他老子一样，觊觎我的生意，欲行强取之事？”他瞬间眼神警觉。见赵尧如此神情，司马错赶忙解释道：“仙长切莫这般多想，老朽所言之王上乃是先王。”司马错神情急切，眉头紧锁，急于消弭赵尧的误会。听到司马错的解释，赵尧脸上的紧张之色稍作缓和，显出恍然大悟的模样。他轻轻舒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原来是先王，倒是我误会了。”但心中的疑虑仍未全然消散，眉头依旧微微蹙着，身体微微向前倾。眼见赵尧放下戒备，司马错微微颔，接着说道：“先王临崩之前曾与老朽交代，于他仙逝之后，欲请仙长前往其陵园一趟，言称那里存有先生欲求之物。”司马错目光深邃且凝重，仿佛沉浸于对先王的深切回忆之中。

听闻听司马错之言，赵尧不禁心生好奇，心中好似被投入一颗石子的湖水，泛起层层涟漪。他目光紧盯着司马错，急切问道：“是何物件？”此刻，赵尧眼睛睁得滚圆，神情满是期待与急切，一只手不自觉地轻轻敲打着桌面，心中思量到“秦昭襄王明知道自己的身份不一般，还敢言明此物是自己想要得到的，那此物必定不是凡间物”。而司马错却轻轻摇头，叹息道：“此物，老朽着实不知晓。老朽仅是将先王之话转达于仙长。还有，此块令牌乃进入先王陵园之通行令，亦是先王交代老朽转交予仙长的。”说罢，司马错郑重地将一块青铜所制之令牌放置于赵尧身前的桌案上。司马错表情严肃而恭敬，双手微微颤抖。只见这令牌之上，刻有精致而神秘的纹路，仿佛诉说着过往的辉煌与沧桑。赵尧凝视着令牌，陷入沉思，脸上神情凝重，目光深邃而专注，手指轻轻抚触着令牌上的纹路。片刻后赵尧抬起头，看向司马错，说道：“司马大人，先王可还有其他交代？”司马错捋了捋胡须，沉思片刻后说道：“先王临终时，神情凝重，语气坚定。只反复叮嘱我务必将此事告知仙长，其余再无多言。”司马错脸上浮现出对先王的敬畏与怀念。

听完司马错之言，赵尧站起身来，在屋内来回踱步，神情略显焦虑且困惑。与先王素无过多交集的他，实在猜不透秦昭襄王此举的深意。不过，此事却正好深深勾起了赵尧的好奇心。又过了片刻后，赵尧停下脚步，目光坚定地看向司马错，说道：“司马大人，既然先王有此托付，赵某自当前往陵园一探究竟。劳烦司马大人了。”他的脸上此刻满是决然，双手抱拳向司马错行礼。而司马错微微拱手，应道：“仙长既然已经决定，那便尽早起身，老朽也就不再叨扰了，告辞。”说完这些，转身向赵尧告辞。

赵尧亲自将司马错送至门外，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心中的思绪愈纷繁复杂，不过赵尧又觉得自己有凌波微步如此巧妙的身法傍身，就算真遇到危险，也可以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