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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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第1页）

庆幸的是，在他彻底失控之前，城堡总算在萨普萨诺中心地带正式落成。

当天晚上，作为交好的起步，三大王国的贵族以及护送他们的军队齐齐造访。

这座城堡点金缀银，富丽堂皇，在它的顶上镶嵌著一块彩绘玻璃，从这里可以毫无阻碍地一直看到一楼大厅的情形。

我和坦迪姆趴在玻璃上方，欣赏著下面的歌舞升平，说不出心里是什麽滋味。

坦迪姆的脸色不同寻常地凝重，观察了片刻，自言自语般低声说：「柯琳塞娜还没有来。」

「东道主的架子自然比较大。」我讥讽。

他抿了抿唇，似乎有什麽不甘，但又无计可施。

「……也好。免得她碍事。」

我奇怪地扫他一眼，不明白他怎麽会认为柯琳塞娜有那个能力妨碍我们。

我没有追问，抬起头望向远方天空，一片黑压压的『云团』正朝城堡的方向迅速靠近。

来得真是时候。

我把注意力放回大厅，对坦迪姆告知一句：「要开始了。」

之後我们都没再开口，各自屏息凝神，静观著下面即将发生的事。

刚才还在载歌载舞其乐融融的人们纷纷停住不动，一个个目瞪口呆，对那群突然闯进城堡的不速之客不知所措。

只见成千上万只充当领头兵的乌鸦穿过窗口，在大厅上空盘旋几圈，再从另一边的窗口飞出去。因为数目实在庞大，飞走了一批又来一批，仿佛永无休止。它们嘎嘎嘎地叫个不停，那种声音连我听了都禁不住毛骨悚然，更别说下边的人。

在普遍的观念里，乌鸦怪叫是不详的兆头，就连它们本身都是一种令人不安的存在。

贵族们的表情扭曲，害怕地互相靠近，直到乌鸦群全部飞离城堡，还仍然惊魂未定，你看我我看你，话都不会说了。

我冲他们做个鬼脸。

别急。好戏还在後头呢！

就在乌鸦离开後很短的时间，一大群蝙蝠从城堡各个入口涌了进去，它们并不攻击人，但是看著原本美食琳琅的餐桌一下子爬满了蝙蝠，实在是够恶心的。

有的贵族开始气急败坏了，唤来卫兵驱赶蝙蝠，但蝙蝠毕竟不同於大体积动物，想要准确刺中它们非常困难，就算用长矛把它们挥开，一个转身就又折了回来。

再过不久，又有大批的猫头鹰飞进大厅，往下抛了一些东西，就各自选好窗口落脚。城堡上上下下几十面窗户，放眼望去，只看到一双双牛铃似的大眼睛，还隐约冒著凶光。

乌鸦、蝙蝠、猫头鹰……所有不详的代表物在一夜之间出现，这些人的心已经渐渐被恐惧占领，再低头一瞧猫头鹰抛下来的东西──那是萨普萨诺独有的产物：饮蛇，它们很细小，毒性也很弱，但因为通体金红，看上去就显得特别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