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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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第1页）

牙刷挤好了牙膏送到嘴边，就差没替他刷牙了，毛巾拧好塞到他手里，就差没替他擦了，为他涂抹有着淡淡清香，并不惹人讨厌的护肤品，唔，还有些杂乱、模糊的记忆里，这好像是赫敏交给哈利的，替他梳头，把头发扎好……而这所有的一切，他竟然理所当然的接受了，被一个波特照顾……

诅咒着，斯内普却是无法控制的把脸努力的埋进哈利的颈间，直到耳边传来人担心的询问“西弗？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我们去找波比！！”

就在哈利急吼吼的要抱着斯内普就这么穿着睡衣踏进壁炉的前一秒，斯内普在哈利的肩窝里摇头，然后，手臂迟疑而缓慢、僵硬的揽上了那结实的颈项；

被阻拦的哈利不放心的把斯内普放回沙发上，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通，没发现有什么不对，才放下心，坐在斯内普身边继续消灭剩余的饭菜，直到几乎用面包沾掉了最后一点汤汁塞进嘴巴，哈利才满足的摸了摸鼓胀的肚皮，把自己陷入沙发里，习惯的拉起斯内普的手握住，轻叹“唔啊……好饱……”

微微低头，让哈利看不到他的表情，斯内普嘴角抽搐着，努力的瞪着哈利握着自己手的爪子，就好像那是一只八脚虫，然后，无法控制身体的行动，靠在了哈利的肩上，僵直的，无法反抗的让抓着他手的爪子揽住他的腰，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像是睡了很久突然清醒一样，斯内普奇异而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记忆开始恢复，之前偶尔的模糊片段开始变得清晰连贯，直到下午睡醒前，很多的情景就像幻灯片一样在他的脑海中闪烁，斯内普好像觉得自己就站在那些不停变化的场景旁边，漠然的看着他前半生的回顾，非常模糊的童年，糟糕的青少年，在霍格沃兹的生活，邓布利多的命令，他的所作所为，最后对着那双他已然分不清是属于谁的眸子献出自己的记忆，以及，在治疗结束就回忆起，紧接着被封藏在了最深处角落的5年，……

而最最清晰并且不停在他眼前重复展现的，却是哈利波特照顾他的一幕一幕，斯内普清楚的看到自己是如何的依赖着这个他保护了6年，憎恶以及关爱……了6年的孩子，如今的男人，他的阳光，莉莉生命的延续；

斯内普从一开始的，自以为会得到救世主鄙夷、嘲笑抑惑者羞辱，那该是理所应当的，而在看着哈利对他笑，分担他的痛苦，为他盖温室，为他整理魔药间，为他的惊惧、不安、痛苦而担忧，为他每一丝微小的进步而狂喜后，内心开始动摇，似乎已经空洞、冰冷了好久的灵魂在慢慢的被温暖，但是，他看着那个蜷缩在救世主怀中，被保护着的瘦弱男人，感到——陌生；

斯内普知道，从他完全清醒的恢复记忆后，仅仅只需要几分钟，他马上就察觉到了身体根本无法受到自己的控制，他不能阻止自己不靠近哈利，和没有记忆或者记忆极度模糊时的心安理得不同，被残酷对待的5年的经历，深刻到嵌入他灵魂中的恐惧和‘习惯’以及‘服从’的命令，在他回忆起了所有后，瞬间的控制了他的身体和所有反射神经；

斯内普感到了恐惧，他不知所措，但是，虽然当时他就抵抗并且完全失败，不过这并不代表他就会屈从于现在的状况，他不能接受自己被这样对待，被哈利波特这样对待……

没有声音，地窖里一片寂静，哈利沉默的抱着斯内普坐在沙发里，盯着燃烧的炉火……

接下来的日子，斯内普开始尝试着努力的让自己从这种境地中脱离，在他的头脑越加清醒的时间，大概有十几天，每一天的，他都在默默的探查自己和哈利之间的契约，努力的抵抗自己似乎是从灵魂深处蔓延至全身的，对于那个男人的怀抱的渴望；

虽然不能说话，但他尝试着让自己的目光变得空洞，或者带上漫漫的讥讽意味，他强迫自己不主动靠近哈利，甚至使用大脑封闭术，极力的压制着身体因为‘契约’的控制而想要靠近的叫嚣，他在能做到最大距离的远离哈利，向梅林祈求两人身上那个乱七八糟的契约是一个真实的‘失败品’；

可是，一次次的，极力的压制，唇被咬的伤痕累累，甚至到被深深封藏的记忆开始萌动到让他感到恐惧的程度，全都随着哈利带着担心的靠近和碰触后失败，‘习惯’和‘本能’的服从，让他一次次的‘主动’的投入进靠近的男人的怀中，并可耻的寻求安抚；

直到哈利即将结束他的教官生涯，那每一次被拥抱后感到的温暖和安心，以及那根本无法抗拒的‘习惯和本能’，最终让斯内普无奈而绝望的放弃了对自己身体的掌控权，从而把这一切全部归咎于他和哈利之间的‘契约’和那5年造就的结果，他的记忆已经恢复了一大半，哦不，比一大半还要多一些，至于那5年的记忆，早在治疗结束的时候就已经恢复了，并被他潜意识的封存在了脑海的最深处……

而那个该死的‘奴隶契约’，他同样想起了很多赫敏和德拉科对于他和哈利之间契约所作出的努力，仔细的回忆后，沮丧的，他自认不会比他们做的更好，他记得更多的，是被哈利接到身边后所受到的照顾和保护，而就现在来看，契约的效力只有哈利在他身边的时候，才会完全发挥，于是，自暴自弃的，但也无法违抗的，继续着被‘契约’‘束缚’的生活，并且渐渐的接受乃至习惯，绝望的发现，这仅仅只需要十几天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