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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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斯内普微微抬头，面无表情的看着小小的墨莲——年龄好像有所增长，8、9岁的样子，身体已经完全的凝实，不再像3个月前一般略略透明，白皙的脸颊上一抹淡淡的粉色，衬得肌肤吹弹可破，片刻，看着墨莲慢慢的睁开眼睛，直直的望进那双水润璀璨的曜石般的黑眸，眸中无惊无喜，淡淡的透着温柔，双眼中只有一个自己，斯内普不去理会或者说是刻意的忽略掉内心深处的那一丝悸动，伸出右手，环上墨莲的身体，把他禁锢在自己臂弯中，扭脸扫视一圈，对着邓布利多略一点头，转身大步离开。

安静的任由斯内普环抱着，在斯内普转身的同时伸出双臂环住他的颈项，感受到手臂下的身体几不可查的瞬间的僵硬以及魔力的些微混乱，眉峰微微攒起，慢慢的靠近斯内普的脸颊，看着那双空洞、死寂的黝黑眼眸闪过一丝慌乱，墨莲忽然觉得很开心，嘴角微微漾起笑意，耳朵里传来阵阵抽气声，环视四周：很多人，确切的说，很多的小孩子以及少年男女，穿着各种奇奇怪怪的服装，在盯着自己和斯内普猛瞧，一道道视线包含着好奇、惊讶、震惊、沉迷以及恐惧和……厌恶？？看着悉悉索索、窃窃私语的小家伙们，墨莲凝神细听“哦～！！梅林!多可爱、美丽的孩子……”“怎么会？？好像和斯内普教授很亲密的样子？……”“看到那孩子出现的方式了吗？？他是什么人？？……”“哦梅林的袜子～！那黑漆漆……油腻腻……老蝙蝠……”墨莲很不高兴，特别是当那些声音越来越大，环抱着自己的人身体越来越僵硬，而那双自己喜欢的黑眸越来越空洞的时候；紧紧皱起眉，双眼微眯，以自己两人为中心猛地释放出妖气，满意的看到了一张张瞬间煞白的小脸，所有的噪音戛然而止，空气一阵凝滞，呼……清静了，真好……不吝啬的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墨莲满足的把头埋在斯内普渐渐不再僵硬的颈间，呼吸着淡淡的药草香气，喃喃低语“唔……西弗……”

冰冷、寂静的走廊，摇曳的灯光，有些迷离、虚幻，斯内普抱着墨莲匆匆的回到地窖，大力的关上门，隔绝了寒冷；快步走到壁炉旁的沙发边，僵硬着把怀里小小的身体放在沙发上，退后两步，坐在对面，脊背挺直，微微后仰靠着椅背，双腿交叠，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半闭着的空洞的双眼不带丝毫波动的和慵懒而优雅的斜靠在沙发里的墨莲对视，静默良久，久到炉火都不甘寂寞的发出“噼啪”声响，丝滑的耳语般的声音响起“……well，美好的夜晚，墨莲先生，我觉得我们可以开始一次双方面的，正常的对话？？”墨莲眯了眯眼“西弗，作为我的伴生，你可以称我为‘莲’。”“墨莲先生，如果您的思维处在正常范围内的话，我认为我们还没有亲近到可以如此亲密的称呼对方的程度？”“哦～西弗！在我们同睡在一张床3个月之久的现在？？叫我‘莲’”“……墨莲先……”“莲！！”……

斯内普睁开双眼，狠狠的盯着对面的小人儿，以往生人退避的死亡射线没有丝毫作用，而本能般的“毒液”却无法挥洒，墨莲依旧笑眯眯的看着他；挫败的放弃了眼神封杀，“那么，可否请……莲……告诉卑微的魔药师一些有用的信息？比如您的来历？？”墨莲歪歪脑袋，乌黑的发辫微微晃动“啊？？我没说过吗？？”得到了一记凶狠目光……“啊，抱歉、抱歉，那么，从哪里开始呢？？……唔……按照你们的理解，我应该是一个‘魔法生物’，不要怀疑，我是一个独立的、唯一的种族，起码现在是，呵呵……”斯内普听了沉默了片刻，没有忽略墨莲话中的诡异的词汇，微微挑眉，抬起左手冲着墨莲晃了晃，“那么，可否告诉我，这又是什么？？尊贵的魔法生物先生？您所谓的伴生……”墨莲看着在斯内普苍白的、修长的手指上微微闪烁着光芒的戒指，笑的满足“伴生么？？嗯……我来对比一下，有些类似于你们所谓的‘伴侣’”没有漏掉斯内普眼中一闪而逝的讶然与不可置信“但要高于这些，我之一族的‘伴生’除了是唯一的、终生的伴侣外，还有一点，伴生即半身，灵魂是互补的，缺少了对方，自身也就不再完整，如果一方出现了问题或者——死亡，那么留下来的一半则如行尸走肉，只能无望的在漫长的生命中搜寻、等待，期待自己的半身冲破轮回再度回归……”墨莲顿了顿，看着静静聆听的人眼中流露出纠结、痛苦、还有那么一丝极度微弱的渴望，“至于戒指么……好像这个世界里的‘伴生’都是这样的哦？”……

斯内普看着墨莲带着柔柔的笑意，用稚嫩的童音吐出让他近乎石化的话语，脑中闪过一些片段，绿色的双眸，受辱的画面、刺眼的绿光，毫无生机的苍白的女子的脸以及最近每天清晨醒来后臂弯里紧紧依偎着、尽力张开怀抱拥抱着自己的小小身影……不经意间，周身散发出浓重的绝望，他曾经的光，因为他的“忠诚”而从他的世界消失，以为得到救赎的自己因为自己的愚蠢而再一次沉入绝望的地狱，为了赎罪而苟延残喘，游走于黑与白的边缘，在生与死的交错中、在身体伤痕累累的疼痛中、在隔绝于世、拒绝一切的世界中自我惩罚，不再奢望会有什么人可以给予他温暖，当一切完成后，默默的、独自的死去才是他应有的结局，但是为什么，会有这么一个……“魔法生物”选择了自己？？自己是卑劣的、让人憎恶的黑漆漆、油腻腻的老蝙蝠不是吗？他又为什么！凭什么对这样的自己作出选择！！！漠然的起身，生硬的开口“……那么现在我可否理解为谈话到此为止？在我了解了‘实情’以及确定了您现在的身体情况后，我能否认为我已经可以再次独享我的卧室？？”僵硬的抬手指着卧室隔壁的房间“你的房间……”转身，努力的忽视掉身后紧紧跟随的视线，不去想那壁炉边被火光映衬的那小小的发着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