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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玉琢垂眸避开他的视线,没有接话。
“可出了气了?”景延年缓声问道。
萧玉琢轻哼一声,“郎君走了,就没意思了。”
“如此看来,玉玉不是在舅母身上有气,是生我的气呢?”景延年笑道。
萧玉琢没有坐到他身边,却是在一旁跪坐下来,“摆饭吧。”
景延年眉梢微挑,目光沉沉的落在她身上。
他张了张嘴,明觉寺袁天师门外听到的话,却忽然又灌入耳中。
他神色黯然下去,闭上了嘴。
两人安静了用了晚膳,食不言,只听杯盘偶尔相撞的清脆响声。
饭毕,萧玉琢一面慢腾腾的用茶水漱口,一面用眼角余光打量景延年。
见他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还抬脚向内室走去。
萧玉琢立即轻咳了一声。
景延年停下脚步,回头看她。
“郎君许久都没有到王姨娘院中了吧?”萧玉琢缓声问道。
丫鬟们一听,登时一惊。
景延年微微皱眉,“她小产,尚需休养。”
“她小产也已经过去这么久了,身体上的伤痛好得快,心里的伤却是怕没那么快好。郎君才是她的良药。”萧玉琢漫不经心的说道。
景延年勾了勾嘴角,笑意却未达眼中,“玉玉为何要赶我走呢?”
萧玉琢别开视线,“郎君莫要误会,我身为主母,自然要照顾好郎君内宅的一切,郎君的妾室,自然也要关心。”
景延年轻笑了一声,“玉玉真是这长安城里最大度的主母了。”
“不敢当。”萧玉琢笑着摇头,“我做的还不够,本抬了青池,奈何看错了人。郎君喜欢什么样的,不如同我说说,为郎君早日开枝散叶,也是主母职责所在。”
景延年闻言,顿时浑身戾气。他疾走一步,如御风一般,本有三四步的距离,却刷的就到了萧玉琢的面前。
他抬手捏住她的下巴,“我不喜欢说过的话一再重复。”
萧玉琢下巴被他捏的生疼,面色不善。
“第一我不会休了你,第二我的孩子,”他垂眸看了看她的肚子,“必须从这里出来!”
说完,他紧紧的盯着萧玉琢的眼睛,漆黑的眼眸如一个无底的深渊,吸引着她坠入其间。
萧玉琢艰难吞了口口水。
“记住了?”景延年逼视着她。
萧玉琢没做声。
他手上的力气越发的大。
萧玉琢只觉自己的下巴都要被他捏碎了,疼得她嘤咛一声,“知道了。”
景延年这才松手,放开她。
他浑身都是冰冷之气,面色沉沉。
萧玉琢不动声色的退了一步,垂着头,默默无言却是一副抵触的姿态。
景延年皱眉看了她片刻,忽而抬脚阔步离去。
正房里霎时间安静下来。
几个大丫鬟,连大气都不敢出。
萧玉琢看了眼门口的方向,轻哼一声,来到内间。
气走了景延年,她心里反而轻松起来。
几个大丫鬟紧张惶恐的样子,在她看来更为可笑,她哼着小曲儿,将头上朱钗一件件拆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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