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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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1页）

“好，那这么说定了！”李展飞的眼睛看着池靖尘，眼睛里反射出池少爷不知道为什么泛红的脸。池靖尘觉得话有点说过了，赶紧往回拉。“嗨，可是我名草有主了。”

李展飞笑笑，半真半假的轻声说“公平竞争嘛，给个机会呗。”

池靖尘正伸手拦车呢，他拉开车门回头问李展飞：“你说什么？”

李展飞摇摇头：“没什么……”

池少爷刺溜就窜上车：“那赶紧的！饿死老子了！！”

出租车一转弯喷着烟就朝大栅栏去了。李展飞说那有家很不错的火锅店。

那年头大栅栏还是一片萧条，人蛇混杂，各种人都有。李展飞和池靖尘俩小孩儿到店里面点菜，冬天最讲究锅子，北京最好的不过铜锅涮肉，手切的羊肉肥瘦码放的很整齐，被翻滚的开水一沁，几乎把整个寒冬都融化了。

俩人点了菜，没几分钟又进来个流里流气的人。池靖尘先发现其中一个人一直在看他俩，说不清那是种什么样的眼光，但是看的人很不舒服。他也没多想，一心扑在吃饭上，锅子里面的羊肉味熏得他口水直流。池靖尘伸手夹肉，大约是因为冻得，手指头有点僵硬，怎么也弄不起来。

李展飞哈哈的笑话他：“直接把你内猪爪子放进去涮涮，没准还有猪蹄味儿呢！”池靖尘用筷子打他，李展飞躲了两下：“爷！我错了还不成嘛！我伺候您吃，您看您能饶了我吗？”他飞快的从锅里夹出各种食物，放在池少爷的餐盘里面。码的小山一样高，池靖尘鼓着腮帮子吃的跟松鼠似的，李展飞嘴角噙着笑，手指不停的忙活着。

他的手很大，手指修长，池靖尘嘴角塞得满满的还不忘指挥：“放点肉啊！看不见我碗里都见底啦！”李展飞好脾气的点头：“得嘞，您老慢吃啊……”大约是俩人的笑声大了些，旁边桌的那个男的眼神越发的玩味儿。

李展飞抬手要啤酒，声音刚落，另一桌的一个男人也扬起手说要酒。连语气都带着模仿。

李展飞一愣，收起了笑容回头看来看那些人，轻轻皱眉说：“那我们要两瓶。”

男人明显眼睛在看着他：“我也要两瓶。”

李展飞冷哼了一声：“算了，我们要俩小二”

男人笑：“我们也要小二，”顿了顿，口气银荡的说“这种小儿科，老子一个人就能干翻俩！！”

池靖尘不太明白那男人为毛跟他们这抬杠，不过他要是喝一小二一准醉了，回去他老子还不削死他？

李展飞不客气的对着那个男人冷笑：“俩？后面吞的进去吗？”

男人大约是没想到这个男孩能这么一语双关的刺他，旁边俩一起的男人哈哈大笑，笑的他有点下不来台，男人站起身体说：“小崽子，你他妈的跟我说话呢是吗！”

旁边那男人其实没李展飞高，连池靖尘的个儿都比他猛点，但是那人是一个大人，他俩那会毕竟是高中生，对一个三四十左右的成年人还是有一点本能的畏惧。男人站起来指着他俩：“今儿不把话说清楚了！甭他妈的想出门！”

两个“他妈的”把气氛一下子拉回到冰点，李展飞只觉得一个身影从自己身边一晃，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看见池靖尘端着火锅连汤带水的泼到那男人身上了。

几乎所有人都愣住了，池靖尘裹着军大衣，不笑的时候脸上带着点不屑的冷：“来！再骂句我听听！”

别说那桌的男人们，就连李展飞有点被镇住了，池靖尘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从来就跟个少爷似的，万事不粘手，性格虽顽劣但脾气也还算好，就是嘴贱点，头一次看这有气势，本来闹事骂街的中年男人更被震惊住了。他看着这个孩子的脸，大衣肩上的星，心里咯噔一下。大栅栏本身就是鱼目混珠的地方，不能小看任何一个人，那男人旁边的一个人见状连忙拉他，跟池靖尘道歉：“对不起啊，他喝多了！”

店里老板一看这个架势，连忙叫服务员打扫地上，两边给台阶下。池靖尘少爷当惯了，转身就出去了，李展飞后面一边结账一边笑，跟着他走了。

出了门，雄纠纠气昂昂的池少爷一把拉住李展飞，跟他说：“赶紧打一车咱们走，我腿都吓软了。”

一路上李展飞一直笑，他说：“池靖尘你怎么这么好玩啊，爱死你了！”

池靖尘也不知道是吓的气的冻的还是臊的，小脸通红：“别特么废话！谁让他们先骂街的！什么人啊这是！什么破地方啊！都是你丫带的！”

李展飞笑的都岔气儿了：“对对对，都是我，都是我……”

天越发的冷起来了，天寒地冻的，池靖尘整天裹着个军大衣，在学校里甚是扎眼，有次李展飞忍不住问：“亲爱的，你为啥整天打扮的这么。。额。。超凡脱俗呢？”

池靖尘听着，哈哈大笑起来，“你少狗腿，直接说丑不就得了。”

“没有没有，你就是披个麻袋都好看，要个有个，要样有样。”李展飞觉得自己的脸皮自从认识池靖尘后就一去不复返了。

北京进了12月开始下雪了，池靖尘不在骑单车上学了，李展飞每天放学都看着池靖尘三蹦两跳的上了自家里的车，挥挥手，来个万人迷的微笑，然后头也不抬的窝在车里打psp，然后自己目送着那车消失再眼前，有些难言的失落，有些东西还没拥有过，就似乎已失去，也许终其一生都无法逾越的鸿沟吧。

不过因为突然分开而不习惯的，明显不止有李展飞一个。没两天，李展飞接到了池少爷的电话，约自己第2天早上一起去吃焦圈喝油茶，电话里池靖尘笑嘻嘻没心没肺的说着，舍不下你啊。李展飞的心一下子就化开了，有种苦涩，类同折磨，说出来是折磨，不说也是折磨，暗恋这种事儿，本身就是对一个人精神和思想的考验，更何况，这段感情来的不正确，这条路走的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