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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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1页）

小令当然不想子游是个急色的男人，但是这个男人让小令等的太过辛苦。他的亲吻太飘忽，他的拥抱太清浅，他的温柔象敷衍，小令有时候会觉得，子游把她的存在当成是负担，他几次的欲言又止是想和她说再见。

表面上，他们是漂亮和美的一对，私下里都能感受到暗流的汹涌。有一次坐在一起喝咖啡，小令怀疑，沉默着的子游是不是在酝酿着怎样和自己说分手，小令很灰心，想，如果子游提出，她会同意，但结果，两人同时开口，却只是问对方要不要吃蛋炒饭。

“他当我是稻草人吗?”小令忍不住再次跟路云抱怨，“他当我不能动不能说，不能爱不做梦是吗？我恨子游，我不放他走，我一定要把他的心挖出来看看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

小令仍然会让子游弹吉他给自己听，不停不停的弹，直到他的手指头痛，把这当作是他对她不重视的惩罚，她也仍让子游陪她去唱k，听他热烈的鼓掌于赞美，“小令，唱的很好啊，声动梁尘，壮观壮观。”他的赞美，只是他表达拙劣的歉意，小令知道。

一定是有个人存在的，小令越来越清楚的这样认为。是谁啊，那个占据他心房和灵魂的女人到底是谁？真不甘心。庄子游就像揣在宋小令口袋里的一块石头，不华丽没温度，却上了符咒，小令不能挣脱，也无法放手。

曾经以为，子游会不会喜欢路云？因为实在没发现他对别的女人有过关心。同事和护士之间，看上去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

有一天，小令应约前去子游宿舍，子游不在，只好先去子游兄弟，隔壁程旭的宿舍等。靠在程旭书桌前，手支着下巴望窗外的天空，呆了半天问程旭：“你知道你兄弟找我来做什么吗？我来了，他却放我鸽子，搞什么嘛。”

“哦，”程旭随口答应，“我也不知道，”继续对着电脑屏幕看他的手术视频，一心二用的问：“你喝什么？我只有点茶包，不过子游嫌不好，还有瓶可乐你要不要？”

小令答非所问，喃喃自语：“我猜他是想和我谈分手。”

“啊？什么？”程旭的眼睛还是盯着屏幕：“什么匪首？你们最近看的电影吗？匪首，名字怎么这么奇怪？”

小令转头看看程旭，冒句话：“白痴。”虽然，小令觉得程旭白痴，却也晓得，他是个很好的男人。不过小令对太好的男人一向没啥兴趣，她喜欢坏一点的，象子游。女人，是种喜欢自找苦吃，不到锉骨扬灰不死心的生物。

那天，子游捡到了和明宇吵架的路云回来，一个晚上的时间，全奉献给那哭成泪人的公主了。所以，小令和子游没有分手，仍是外人眼中看起来还很相配的男女朋友。但，让小令疑惑的是，子游对路云这件事情的热心程度，并为此仔细观察了子游一段时间，又好像没可能的样子，子游关心的可能不是路云，而是至爱路云的程旭。其实，如果真败在路云手上，小令会甘愿一点，虽然，也会因为败给自己最好的朋友而更伤心，但，总好过败给一个比自己条件差的人吧？啊，她到底是谁？

那年圣诞前夕，小令班上的一个学生，龙龙最喜欢的，走哪里带到哪里的小熊不见了，龙龙哭的很伤心。恰好，是子游每个星期三来接小令下班的时间，就帮着小令一起找。

子游并不是个嘴碎的人，那天的嘴可真是有点碎了，一直说，“为什么你不多关心一点龙龙呢？你明知道那个小熊是龙龙爸爸送给那孩子唯一的礼物啊，真找不到了怎么办？”

小令又累又急，心想这男朋友好歹安慰一下也不可以吗？忍不住回嘴说，“那就让他那个爹再给他邮一个来不行吗？”

子游说：“就是不知道他那个爹为什么只给这个孩子一件礼物，所以你才要更关心这个孩子啊，做人家老师怎么可以这样疏忽？李素渔一个人照顾龙龙多不容易。”

小令就觉得脑子里有道光闪过，她想抓住那个光点，却抓不住。见庄子游十分亲昵的抱着龙龙安慰，“等庄叔叔另外给你买小熊好不好？要不买十个？”

龙龙不依，“我不要，我要爸爸买的。”

小令惊讶于子游听到龙龙说那句话时脸上挫败的表情。待看到泪珠一双一对从眼里落下来的龙龙，小令伤感之外又加上自责，她的眼眶也红了。子游叹口气，揽过小令的头靠在自己的肩上。

李素渔进教室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子游抱着龙龙，拥着小令。素渔倒是惯常语气，“龙龙又怎么了？”

小令却感到子游身上的肌肉都绷紧了。她勉强镇定的向素渔道歉，“李医生，我没看好龙龙，他的小熊被弄丢了，弄的龙龙很难过，我刚才到处都找过，可是没找到。真是对不起。”

素渔牵过龙龙，表示了自己的不满，“怎么会丢掉呢？你们老师好像越来越没责任心了。”

小令语塞，子游插言，“李医生，你知道宋老师一直很疼龙龙的不是吗？”

李素渔淡淡的，“我知道。但现在怀疑。”龙龙还在抽泣，素渔蹲下身，把围巾帽子小大衣给龙龙穿上，“好了，不要哭了，我们回家。”龙龙要求，“妈妈，我要小熊。”

小令见素渔温柔的对儿子笑笑，牵龙龙的手，答允，“行，妈妈让爸爸再买一只给你邮回来好不好？”龙龙有点高兴了，“真的吗？”

“对，真的。”素渔说话间带了儿子就走，没跟谁道别。

“为什么她要怀疑我对龙龙的疼爱？”小令受伤而沮丧，问子游，子游似没听到，他的目光追着素渔的背影。魂不守舍的子游，让小令似有所悟，也心头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