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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四章 十五及笄（第1页）

这人心眼估计比那蚂蚁腿上的毛都多，此时纪妍忽然有些心惊，这人敢对她用这样的心思，自己要真是在他眼皮子底下玩心眼，自己会是个什么下场，忽然就不敢想了。

一时又觉得自己此刻如那言陆的提线木偶一般，行动皆不能由自己做主。

可惜言陆并没有察觉到纪妍的心思，他圈给纪妍的是一片他背后的天空，只需纪妍在背后就行。

言陆过来向纪玥见过礼就走了，如今他也事忙，不日大军就要开拔启程前往西北，能抽出时间来见纪妍一面已是十分不易。

纪妍跟在姐姐纪玥身后，半晌没说话，但一说话，纪妍就接不住姐姐的话头。

“他喜欢你，你知道吗？”纪玥在回程的马车上思考再三，还是问出了口。

这两人是什么时候的事，看言陆那眼中对纪妍的势在必得，且见到她的那刻竟还有一丝隐隐的笃定，纪玥看了都心惊，他们不会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吧。

为何言陆对妹妹会有那样一种眼神？

“我知道。”纪妍心知自己是做不到对姐姐撒谎的，索性心里也别纠结了，姐姐只怕是已经瞧出了什么来。

“那你们可有过举止逾越？”纪玥这话问得可是已经相当严厉了，就差问他们是不是已经有了首尾。

纪妍听了这话，抬眼望着姐姐，满眼都是震惊，姐姐敢想，自己可不敢做，连忙答道：“不曾，我一直恪守界限。”但其实纪妍觉得她也要守不住了，言陆的心思那般明显，如今连姐姐也瞧出来了吗？

纪玥却是暗地里松了一口气，她真怕这两人是有什么，言陆此次又要去西北军中效力，有命回没命回都不知道，幸而妹妹没有栽进去，还好还好。

“你不要怪姐姐多想，如今家里是多事之秋，父亲不在，大哥又自请去常即军中效力，家里只得你一个，我实在放心不下，要不你搬去我那里住些时日？”纪玥实在担心家里，她为此已经急得嘴角都燎泡了。

纪妍此刻才想起之前父亲的事还没同姐姐说过，于是凑到姐姐耳边低声将这件事一五一十都告诉了姐姐。

至于大哥的事，纪妍想了想还是没开口，只说得了言陆的承诺，会帮忙派人护着大哥，别的一概没讲。

但就是这些已经足够纪玥悬着的心落了地，原来妹妹今日是来找言三公子问这些事的，倒是自己想差了。

回了家，纪妍也把言陆会私下派人护着大哥的话告诉了祖母。

王安溪听了，从听到纪放要去当军师开始，这心就一日急似一日，今日得了纪妍的话总算得到个宽慰，晚上胃口都好了些，多用了半碗粥。

自从言陆去了平江之后，纪妍的生活可就平静了许多，偶尔她也会想起言陆这个人，不管这个人多霸道，多强横，多有心计，可是纪妍此刻觉得自己除了嫁给他，好像也别无他法，就言陆的那番图谋，她想她真要是嫁给了别人估摸着也能被他毁掉。

但至少现在来说，纪妍就觉得“意难平”，言陆分明是要把她往“无媒苟合”的路上引，说要科举后来提亲，如今遇上打仗，又得延后，但纪妍是绝对不会让自己这么被动的，她可以不和别人谈婚论嫁，但要是别人主动上门来，那可怪不了她了，于是更把自己的十二分心思都放到了学业上。

她一边练字的时候一边想，自己于练字上头真算是有天赋的，只要努力就有进益，但自己也明白，世间许多事不是努力就行的，天时地利人和，三者缺一不可。

她时常在想，言陆会不会回来后还是娶回丞相府二姑娘，走回上辈子原有的轨迹上去，毕竟上辈子他们可是令京城所有人都羡慕的一对神仙眷侣。

想到这儿，她的心情就不太好了。

幸亏冬月里头，西域那边终于传来了好消息，抚南元帅常即大败西域来的蛮夷，斩杀了他们的首领艮亮，不日就要回朝。

与此同时，同一日北面也传来消息，镇北大将军言信击退辽军至边境外三十里，如此两场战都胜了，举国同庆。

京城中的主战派狠狠扬眉吐气了一把，当日拔军开塞，主和派临到阵前发兵了还在游说皇上，两个皇子眼见着就要意动，幸而皇帝稳住了局面。

“这战赢得甚好！甚好啊！把朕的旨意传下去，让他们安心把后续的事都处理好，回来都论功行赏！哈哈哈哈哈。”皇帝当庭大笑。

皇帝的身体日见不好，但今日如此开怀，人生难遇，实在是高兴，当晚便赐宴华清宫。

当言舒琚将宫里的消息带出来给纪妍时，纪妍喜得立时就跑进了祖母的畅芜院。

“祖母，好消息，大哥胜了，西北胜了，如今皇爷在宫里赐宴呢。”纪玥将这消息带给祖母，祖母喜不自胜，当即扬出泪来。

“好！好！好啊！”王安溪赶紧扶了李妈妈的手去里间的小佛堂上香，连声道“多谢菩萨保佑，多谢菩萨保佑。无量功德，无量功德。”

纪府上上下下都笑开了花，唯有王氏与纪清那边不甚欢喜，仿佛这事与她们并不相干。

“如今纪放得功归来，你需得小心纪妍，你如今就这门亲事，你可一定要抓牢了！”王氏忍不住叮嘱纪清道。

“母亲，你倒是想多了，纪放不过是一个军师，立功又能立多大的功？他不是一直好读书吗？如今去走了武官的路子，且您不知道，我在女学这些日子才知道在大兴王朝，武官最多升到四品就到头了，大兴王朝崇文尚武，但话是这么说，实际却不是这么做，我嫁的户部尚书人家就是四品，他努力一辈子的终点却是我的起点。”纪清忍不住都要笑出声来，纪放同纪妍是亲兄弟、亲姊妹，但以她对纪放的了解，纪放必不会仗势欺人，再者一个低位的官又有什么用。

白白惹人笑话罢了。

且再是个官儿，也越不过她的夫家去，以后说不定还要求她，母亲的担心太多余了。

皇帝今日赐的是小型家宴，等大军开拔回来，再赐大宴。

过了十一月，就到了十二月，纪妍的生辰礼就在十二月，且今年纪妍就及笄了，意味着小姑娘长大了，之后就可以开始正式地议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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