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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点头道:“今日有劳先生瞭。”
“不敢。”郎中行瞭个礼,便准备离开。
但走出两步,他仿佛又忽然想起什麽,折身回来,同李姝菀道:“方才我闻侯爷身上酒气有些重,侯爷伤势未愈,暂且还是不要饮酒为好。”
李奉渊如今位高权重,又是太子的人,之后少不瞭有人来巴结他,接下来的应酬应当是少不瞭的。
李奉渊上无长辈,旁无妻妾,郎中自知人微言轻,他想瞭想,估计这府内也隻有李姝菀这个做妹妹的能劝上一劝,这便和她说瞭。
李姝菀微微蹙眉,点头应下:“我知道瞭。”
入瞭内室,李奉渊还在李姝菀的妆台前坐著。
他穿上瞭左袖,右侧衣裳褪至腰腹,右背的伤暴露在外,房中血腥气比刚才李姝菀离开时又重瞭许多。
李奉渊对窗而坐,左身侧对门口,李姝菀进去时,并没看见他背上的伤。
他似等得有些无聊,将李姝菀刚才取下的耳坠子从她的妆奁中翻瞭出来,正拿在掌中把玩。
温润的玉耳坠豔得似一滴缀下的血,静静躺在他并拢的二指之间,他抬手将坠子举至眼前,对著光仔细看瞭看后,忽然凑近闻瞭一下。
他微垂著眼,因醉意,神色有几分说不上来的风流。
一丝浅得几乎闻不出的血腥气窜入李奉渊鼻中,那是从她耳朵上流出来的。
李姝菀看著他此举,忽然想起他昨夜动手去捏她的耳垂,她稍稍红瞭耳根,眉头紧皱,腹诽道:哪裡习来的登徒子作风。
李姝菀走过去,将药罐在桌上放下。李奉渊见她来瞭,转过头,微微仰面看她。
李姝菀没有理他,她将自己的耳坠子从他手裡抢过来,放回妆奁中,然后转身就走。
既不过问他的伤,也不关心一句。
李奉渊看著她离去的背影,忽然开口道:“不帮我上药吗?”
李姝菀没有停下脚步,隻道:“男女有别。”
兄妹之间,何来的男女之别。李姝菀这话不是气话便是刻意在疏离他。
可李奉渊将这四字在脑海裡思索瞭一遍,莫名其妙地开口问:“在菀菀眼裡,我是个男人?”
李姝菀脚步一顿,没有回答。
她越过屏风,正准备出去,可就在这时,却忽然听见背后“砰”的一声脆响,紧接著又响起一小串硬物在地上滚动的“咕噜”声。
李姝菀一怔,下意识回头看去,就见她方才拿来的青瓷药罐掉在地上,正在地上滚。
李奉渊的手搭在桌边,似乎是不小心将药罐打倒在瞭地上。
也亏得这罐子结实,才没被他摔碎瞭。
李奉渊看李姝菀朝他看过来,淡淡道:“手滑瞭。”
他说著,俯身捡起罐子,腰一弯,背上的伤便不经意暴露在瞭她的眼中。
刀口箭伤,交错狰狞,几乎糊瞭满背。而最长那一道,斜过整背隐在瞭穿瞭一半的衣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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