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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辛西有一瞬间的恍惚,仿佛他往后退时,便会永远从她的世界里抽离出去。他是被她吓到了吧,他也觉得她有暴力倾向,他一定很想从这里逃走,远离她这种满身戾气的坏人。
也是,亓令邬是谁啊,是亓氏集团的二公子,生来便立于云端。他从富贵的欢喜地而来,最终也将回归到那片领域。如同广阔海面东升的旭日,给予这个世界温暖后,再次融入遥不可及的天边。
他们活在一天一地,命运理应鲜有交集,意外相遇已是脱轨。
她似失足坠入海里的旅人,浸泡在水中无助挣扎。认清现实后,她决定溺死在水底,好歹能了却今生烦忧,彻底躺平。
“我不去了。”她往沙发上一瘫,要死不活地盯着天花板。
亓令邬眉头轻蹙:“不去哪里?”
“不去你家了。”她又说。
现在的她哪还有资格去随云居,她刚才亲手打了这贵公子一巴掌,她不配。
“不行。”亓令邬拽着她的胳膊,几乎将她从沙发上拎起来,“我家里所有人都知道你今天搬过去,绑也要把你绑回去。”
梁辛西大震,他的话犹如晴天霹雳,直接捣毁她的心神:“你家所有人都知道?你跟他们说这个干嘛?”
“就是想说了。”他按着梁辛西的肩膀坐在副驾驶,“凭什么凡事都由你来做t决定,我也享有这个权利。”
梁辛西的表情写满困惑:“我决定什么了?”
亓令邬不理她,将她的行李塞进后备箱,重重关上门。
“你回答我,我决定什么?”她继续深究,旁边的人死活不开口,只顾着闷声开车。
梁辛西稀里糊涂瞬移到了随云居,门口保安热情跟她打招呼:“梁小姐好。”
汽车驶入地下车库,亓令邬开门去后备箱卸货,带着她乘电梯去一层。
“你的房间在我卧室隔壁。”他的眼神停留在梁辛西的脸上,意味不明,“你想跟我一起住,也是可以的。”
梁辛西瞳孔放大:“一起住?什么意思,你指得是睡同一张床吗?”
“好。”他回了一个字,推着行李箱走出电梯。
好?好是几个意思?他不是应该回答“是”或者“不是”吗,为什么要说“好”?
我靠!她不是在向他提议睡一张床,而是问他一起住的意思是不是睡一起啊!亓令邬这个狗东西,怎么从小白兔摇身一变成了坏狐貍了?
梁辛西追过去:“哎,睡一张床不妥吧,我们这才哪跟哪啊,我俩还没交往吧,那都是善意的谎言啊,什么时候假戏真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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