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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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第2页）

她可以自我牺牲，但是没法让别人牺牲。

梅林神色复杂的看了眼阿尔托莉雅。

“我先把莫德雷德带走了……”梅林说道，他捞起莫德雷德，将她抗在肩膀上，然后用他特有的花之魔术，将他和莫德雷德带走了。

乔亚斯看着消失的莫德雷德，相比整个不列颠，他倒觉得为了莫德雷德去冒险还算值得，莫德雷德是他来到这个世界上第一个敞开心扉的人。

原来一直在伪装，在圆桌骑士中间伪装自己，但是离开之后，反倒真的做回了自己。

他不曾知道这个世界的很多人都是一根筋的，就比如莫德雷德，她认定你的好了，她就会对你好，哪怕把生命献上也无所谓，而且她喜欢的人不是那个伪装的自己，而是他本身。

现在后悔都来不及了，谁让当初骗了她呢，怪不得有人常说，莫要与人牵扯关系，感情越深，陷得也就越深。

乔亚斯在心里叹息，火光把他白皙的脸照亮，一头金发也被染红。他缓缓戴上兜帽，黑色的兜帽挡住了他的半张脸，让阿尔托莉雅看不见他的脸，然后在她的惊讶的目光中，纵身一跃。

这是属于不列颠的希望，但是宛若先知一样的冠位魔术师梅林警告的话，不断的出现在她的脑海里面。

耳边传来呼呼的风声，那是对方跳入火海的声音。

但，阿尔托莉雅的身体在脑子没有发令的时候动起来了。

“……”

“喂…你干嘛啊……”

乔亚斯看着自己不上不下掉在半空中，已经拉着自己的大力女，不由得有点头痛。

“对不起……”常胜的王紧紧拉住乔亚斯捆着蓝色丝带的胳膊，让原本潇洒一跃的他像个口袋，“……拯救不列颠是我的任务，我不应该让你冒险。”

“让你这样的人身死，换来的不列颠我没法直视。”

“是我太弱了，才会让你牺牲来换，该牺牲的人是我……对不起，我走了捷径。”阿尔托莉雅艰难的说道，“你没必要替我牺牲……”

阿尔托莉雅手腕上的粉红色的丝带和乔亚斯肩膀蓝色丝带相互交缠，乔亚斯听到阿尔托莉雅沙哑的声音，滑稽的把自己的脑袋从兜帽里面腾出来一只眼睛，看到因为抓住自己而趴在地上的阿尔托莉雅。

她因为被跳跃的火焰照到灼灼发光的眼睛，迎着乔亚斯的样子。

“松手。”

“不行。”

“梅林说，只是有危险，又不是一定死，要是一定死我当然不会跳啦。”

“不行。”

“……你又固执了。”乔亚斯叹气，为什么事情总是搞得这么煽情呢？

“……我没有，”阿尔托莉雅垂眸，沉默片刻之后，继续说道：“我不能欺骗我自己，理智告诉我，即使牺牲你也没有关系，只要不列颠还在，在我的眼里，所有人都是平等的。”

“牺牲小部分人去拯救全部的人，我一直奉为圭臬，认为他是绝对的真理。”

阿尔托莉雅缓缓开口，她觉得现在自己的语气实在是太卑微了，不像是站前动员那样的从从容容，那样让别人的牺牲都说出忠贞公烈的话……

但是这一次她犹豫了。

“你是不一样的，乔亚斯！”阿尔托莉雅大声说道，“你是我的朋友！更何况，要牺牲的人是我！”

乔亚斯唯一露出的独眼里面，透过一丝惊讶，阿尔托莉雅出奇的想要多看看这双眼睛，像一块从古老中国而来的苍青色的翡翠。

乔亚斯勾起嘴角，然后伸出另一只手去拉住她缠绕着粉色丝带的手腕，她细嫩的手腕隔着丝绸依然能够感到冰冷的温度。

“我也不是完全为了你卖命的，我回来之后，你答应我一个愿望，就当做报酬，这样没负担了吧？我是为了亚瑟王的承诺才去的。”